起初,余青波觉得愧对孙氏,还打算出去追。
余老太呵斥住他,道:“出嫁的女儿哪能动不动就哭闹着回去,你纵她一次,就有多次,既然孩子们都回来了,准备认祖归宗吧。”
“母亲。”余青波想到莺歌,顿了顿,道:“会不会太仓促了?”
“仓促什么,明儿准备。”余老太嗔怪道:“好不容易有两个大宝贝,快,曹嬷嬷,带几位小主子下去安置。”
“这些年在外头受苦了,尤其是大少爷,都那么高个儿了,也不知道学业如何,明儿可要找师傅来好好看看。”
余青波见老太太打心眼高兴,心也落回肚子里。
只盼着明儿莺歌能识相,将银子吐出来!
余家这边的动静,没瞒住沈灼兮。
绘枝派人盯着,等余家消停后,就回来前后说了说。
“真是白捡的孩子。”蜻蜓忍不住笑道:“给别人养儿子还能养的如此高兴,可笑。”
“先别笑,莺歌去找王屠夫,两人准备私奔了。”绘枝接着道:“可惜王屠夫不肯,他要走,也要带上他二人的孩子。”
“莺歌担心再晚就走不成,非要现在启程,连夜逃跑,两人没谈拢。”
沈灼兮想起仁心堂听看诊的人说的事,狐疑道:“王屠夫不是有一儿一女,他会放弃安稳的生活,跟莺歌出去颠沛流离?”
“自然不肯。”绘枝笑道:“要带上孩子只是说辞,王屠夫祖祖辈辈都在盛都,能逃去哪儿?”
“莺歌呢?”沈灼兮泡着澡,慢悠悠掬起一捧水浇在手臂上,道:“她难道会一个人跑?”
“还真让您说对了。”绘枝帮沈灼兮洗着后背,道:“这会估计到了城外,不过奴婢命人通风报信去了。”
“舅老爷知道,肯定会将人拦下的。”
沈灼兮的动作一顿:“余青莲和孙氏那边可知道?”
“要看好戏,怎么可能让那些人知道?”绘枝到底跟了沈灼兮多时,知道她的打算,道:“奴婢不会坏您好事的。”
沈灼兮这才继续手中的动作:“那就好,且看看余青波会不会饶了莺歌一次,不如打个赌?”
“好啊。”蜻蜓来了兴致,率先道:“奴婢觉得不会,毕竟拿了那么多银子,又想逃跑!”
“你呢?”沈灼兮看向绘枝。
绘枝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奴婢觉得会,毕竟咱们的人去了解过,这些年舅老爷就连大声呵斥莺歌都没有过。”
“只要莺歌卖个乖,肯定会原谅的,再说莺歌有一幅好皮囊,哪怕马上三十岁,也似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沈灼兮点点头,道:“我也觉得会,我下注一锭银子,你们下一方手帕就成,谁输了要给我绣帕子。”
主仆几人闹了一会,沈灼兮洗漱后就睡下。
余青波那边,彻底睡不着了。
他得知消息后,不敢让余老太和孙氏的人知道,悄悄派人将刚出城的莺歌逮了个正着。
本来他大发雷霆,要将莺歌打死的。
架不住莺歌梨花带雨,说是因为他带走孩子们,想闹一闹脾气,又是认错,又是哭诉他不相信她。
毕竟有些情分在,闹到最后,余青波还是原谅了莺歌。
不过,事情不知为何被沈泽焕母子知道了,当晚就找了托词,称余老太病了要侍疾,从太师府连夜赶到莺歌的住处。
余青波都打算搂着莺歌睡了,忽然间院子里灯火通明,他还以为是孙氏带人来抓奸的。
一时间怒意涌上心头,开门后连看都没看,直接呵斥道:“大半夜的闹什么闹?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赶紧滚回去?”
“你叫谁滚?”余青莲怒极反笑,看着院子里的一切,道:“要较真起来,这也是用我的银子办的!要滚也是你滚!”
听到声音,余青波打了个激灵,睁大眼看向火把围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