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兮一脸迷茫。
这几日,她并未收到太后娘娘送的东西,也没听说太后娘娘给她送了东西。
不过,也有可能是底下的人帮着收起来,忘记跟她说了。
她转头,朝绘枝看去,绘枝赶紧道:“小姐,奴婢几人并未接到。”
“没收到?”太后看着几人的反应,就知道东西肯定没到她手中,原本带着笑意的脸顿时垮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素日里别的就算了,哀家给你的陪嫁礼单都敢耽搁,看来是哀家太纵容他们了。”
太后越想越生气,侧头吩咐桂荣嬷嬷道:“这件事是交给华容办的,你去找她问问是怎么回事!”
眼瞧着太后动怒,桂荣嬷嬷不敢耽搁,赶紧去了。
沈灼兮安抚道:“太后娘娘别动怒,许是中元节,又碰上了给融羌族举办的接风宴,一时间给耽搁了。”
“你还为他们说话。”太后娘娘刮了刮她的鼻尖道:“那可是给你的陪嫁礼单,你难道不生气?”
“生气做什么?”沈灼兮露出些小女儿的娇羞,道:“太后娘娘无需为臣女准备什么,有您对臣女的疼爱足以。”
“话是这么说,可别人有的,你也要有。”太后娘娘再度伸手将她拉过来,两人的手交叠着,太后娘娘拍了拍,道。
“这些年哀家虽然没派人时时盯着太师府,却也知道一些,沈和山从一无所有的穷酸秀才,到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师。”
“他早就习惯沽名钓誉,太师府整个一腔假清高,手头的银子并不多,除去培养其他几个孩子,又能给你准备多少嫁妆?”
“也就你最省事,病了多年,太师府什么都不用管,如今想要太师府出点什么,偏生他什么也给不了你。”
沈灼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覆下,掩住她眼底的情绪。
太后是真拿她当孙女儿的,不管是因为孝清公主,还是旁的原因。
可惜原主早就死了。
她既享受本属于原主的一切,就要替死去的沈灼兮讨回公道。
一个沈心玉算什么,还早着呢,包括沈和山,都要为先前的事情付出代价!
太后说着,见她不答话,狐疑道:“你怎么忽然手凉了,是屋子里冰盆子太足了?”
“不是。”沈灼兮调整好情绪,抬头时眼中带着一层水雾:“臣女何德何能,定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能让太后娘娘如此相待。”
“说这些多见外。”太后看着沈灼兮,透过她越来越好看的眉眼,似乎看到了其他人:“当初你母亲出嫁,哀家是按照公主之仪,为她准备的嫁妆。”
“到了你这儿,自然不能少了去,等一会你瞧瞧陪嫁的单子,也带回去给府上的老太君瞧瞧!”
沈灼兮知道太后这么做的用意,也有敲打太师府的意思,顺着道:“多谢太后娘娘抬爱。”
说话间,桂荣嬷嬷已经带着华容过来了。
华容尽是惶恐,能看出她十分惧怕。
太后一眼就看出她在害怕,冷哼道:“既然只有这点胆子,为何连哀家吩咐的事情都不办好?”
“太后娘娘。”华容终究是顶不住压力,双膝一曲跪在地上,道:“奴婢知错,可奴婢也是万不得已。”
“少胡言乱语!”桂荣嬷嬷赶紧呵斥道:“太后娘娘的吩咐,你有什么万不得已的事都敢懈怠,除非是躲懒了!”
“奴婢,奴婢……”华容嗫嚅着,心一横小声道:“是皇后娘娘那边拦下了礼单,并非奴婢躲懒不送!”
太后娘娘神色微变,松开沈灼兮的手,倾身问道:“皇后?”
“是,奴婢不敢撒谎。”华容语气笃定,带着些颤抖:“奴婢接了东西,准备出宫去太师府时,皇后娘娘身边的雅雅过来,说皇后娘娘找奴婢有急事。”
“奴婢紧着过去,没想到皇后娘娘开口便是问礼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