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兮对绘枝的话,毫不意外。
余青莲他们不远千里撺弄姜超一家来,绝对不会是吃顿饭这么简单。
她甚至还能笑得出来:“赐婚圣旨才颁下来没几日,那时候他们估计正在半路上,没听说消息。”
“再说,这种人,便是知道我有婚约在身,也不会退缩的,毕竟看了太师府的繁华,怎么可能愿意回去吃糠咽菜?”
“您既然知道,更要早些将人弄走。”菊嬷嬷担忧道:“他们这种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只怕下手会没个下限!”
“连余青莲沈心玉都不是我的对手,还怕他们不成?”沈灼兮收起笑意,道:“午膳时间也要到了,先东客院接他们去。”
菊嬷嬷不解道:“您都把人留下了,还去接他们做什么?”
“我对他们越好,他们越会觉得我好糊弄。”沈灼兮早有打算:“不麻痹敌人,如何能让敌人放心下手?”
姜超一家子早就饿的饥肠辘辘,迫不及待要吃饭了。
姜超好赌,输光家产变卖宅子后还欠着赌坊的债,被讨债的人逼得没办法只能离开盛都,一路流浪乞讨,在吴州安了家。
这些年他做梦都想回到盛都,知道沈灼兮恢复后,立刻带着全家老小启程。
本就没多少银子,住的是最差的地儿,有时候在破庙或者桥洞子里对付一宿,吃的也是最差的,就为能乘坐牛车马车,快点到达。
勉强撑到盛都,荷包早就空了,现在五个人加起来还凑不出三个铜板。
见沈灼兮亲自上门请他们去吃饭,姜超觉得一切都值了!
架子也不知不觉摆上:“怎么这么晚,大家还没吃早膳呢!”
“还不到正午膳时间,还是小姐命后厨快些做,才能吃上。”蜻蜓看不下去,反驳道:“小姐又不能未卜先知!”
“我和你主子说话,有你这个婢子插嘴的份儿?”姜超不悦的看去,道:“二小姐,你这婢子没规矩,欠教训啊!”
“婢子不懂事,我回去会教训的。”沈灼兮不咸不淡的应着,甚至还斥责蜻蜓道:“别没大没小的。”
“奴婢知错。”蜻蜓先前在清风楼就知道沈灼兮的打算,顺势跪下道:“请小姐责罚。”
“回去跪着,别跟着了。”沈灼兮挥挥手,朝姜超几人道:“不是饿了吗?赶紧去吃饭吧。”
能为一句话惩罚自个儿的婢子,姜家的几个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都觉得沈灼兮把他们当贵客对待了!
去饭厅的半道上,姜老太就抑制不住得意,道:“二小姐,不是大奶奶我多嘴,你那婢子真没个分寸,今儿也好在是我们。”
“要是换个别人,指不定还要怎么说你呢,可要严惩,不然她不长记性的。”
“跪着不让吃晚饭还不够?”沈灼兮装作不懂,道:“那要怎么责罚,才叫长记性?”
“多嘴的婢子,就要把嘴打烂。”姜老太咬着牙,道:“先前我们家还在盛都的时候,就是这么惩罚下人的。”
“满府可没一个不懂事的奴才,更不敢犯错!”
“哦。”沈灼兮恍然似的点点头,道:“我记下了。”
到了反应,沈和山不在,老太君和余青莲几人倒是都来了。
“哎呀,亲家母。”姜老太厚着脸皮上前打招呼:“七八年不见,您和之前一样,毫无变化啊!”
老太君嘴角扯了扯,皱眉道:“谁是你亲家,可别胡说。”
“您是太师的母亲,我是孝清公主的大伯娘,孝清公主的娘不在了,我自然能自称亲家的。”姜老太厚颜无耻,转向沈灼兮,道:“你说呢?”
沈灼兮没搭理她,而是看向老太君,道:“祖母,母亲娘家没几个人了,您不会怪我将他们引进来吧?”
“算了,先吃法。”老太君眉头皱的更厉害:“等吃完饭,你来靖安苑一趟。”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