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尽头的厢房内,秦月杳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身体不仅仅发热,还发软,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让她心内越来越惶恐。
正要起身出门,脚下一软摔倒在地,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张大嘴使劲喊道:“救命啊,来人啊!”
喊完她就愣住了,没声音,完全发不出来声音!
这下,秦月杳是真的急了,手脚并用的想爬去床边,却如蠕虫一半有心无力。
忽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她惊喜的看向门口,来人一身黑色的衣裳,几乎要融入夜色,逐渐走到她身边。
秦月杳努力抬头,只瞧见那人线条分明的下巴,有些眼熟……
“救我。”秦月杳再也没了力气,重重垂下头。
可惜那人并没听到她的呼唤,停顿片刻后径直走向床榻。
推门声响起时,沈灼兮下意识闭眼,她还以为是吴晗,紧紧握着银针,只要吴晗敢乱来,就废了他!
哪知道随着那人逐渐靠近,她好像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和景沐翎身上的味道一样。
沈灼兮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许,眼睛悄悄睁开一道缝,映入眼帘的半张脸熟悉的很,的确是景沐翎没错。
他眼前还蒙着白布,却恍若能看到一样,伸手将她抱起,一步步越过屋内的桌椅走向门外。
秦月杳意识尚存的最后一刻,只看到清冷的背影,抱着沈灼兮离开了黑暗。
完了,一切都完了……
踏出房门的那一霎,外头喧嚣的声音袭来,沈灼兮呆在景沐翎怀中一动也不敢动,身子再度紧绷,连呼吸都刻意放缓。
哪怕好奇景沐翎看不见是怎么抱着她还能健步如飞的,也不敢再睁眼。
过了一会,身子陡然落在实处,她心才放下了些。
但,还没放松多少,就听景沐翎的声音响起:“还打算装多久?”
沈灼兮睁开眼,讪笑道:“王爷怎么知道我醒了?”
“本王自然知道。”景沐翎的声音有些冷:“既然清楚她们要算计你,又清醒着,为何还在那屋里呆着?”
当抱起她的那一刻,景沐翎就知道沈灼兮没事。
他生气,是气沈灼兮冒险拿自个儿去赌,万一他不在这,亦或者秦月新那边提前将吴晗送来,她独自一人要怎么脱身?
沈灼兮起身环顾了一圈,发现还是白鹤楼雅间的布局,不慌不忙道:“有人算计我,我总要知道怎么个算计法。”
“毕竟秦月杳和我无冤无仇,第一次见就下这么大血本,我总得死的明白。”
景沐翎皱着眉,道:“你们女孩子的心思,本王不懂,本王只知道,任何人都不能以身犯险。”
“好好,我知道了,多谢禹王出手相救。”沈灼兮说着,视线落在他眼前的白布上:“王爷是怎么做到没人引着,能安然走出那屋子的?”
“白鹤楼的布局本王清楚,再说瞎眼多时,早就适应了黑暗。”景沐翎说着,吩咐正清道:“天色很晚了,二小姐又饮了酒,你亲自送她回去。”
“不,我还得看戏呢。”沈灼兮兴奋道:“我倒想看看,秦月杳她们要如何收场!”
“嗯?”景沐翎语调上扬,不容置喙道:“你若不要正清送,本王就告诉沈心玉,让她带你回去。”
这时候遇到沈心玉,可不算好事。
沈灼兮无奈的叹了一声,道:“那就依王爷的吧。”
语气有些落寞,像是没得到鱼吃的小猫,想到她的表情,景沐翎嘴角扬了扬,道:“一样的戏码,你在岁中宴上还没看够?”
岁中宴上的事,他竟也知道!
沈灼兮头皮发麻,生怕他接着问,赶紧起身,道:“我先走了,王爷保重!”
就像他说的,大同小异的剧情,看不看都一样!
景沐翎站在原地没动,也没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