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兮顺着秦月杳的话看去,桌上果然倒好了三杯酒,玫红色的酒盛在白瓷杯中好看极了。
都不用端起酒杯,就能闻到一阵馥郁的果酒香味。
“嗯,果然很香。”沈灼兮勾起嘴唇,道。
“那是。”秦月杳举起酒杯,道:“尝尝味道如何。”
沈灼兮和沈心玉同时端起酒杯,杯盏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心玉得逞的笑意只有一瞬,整好被酒杯挡住,酒杯放下的时候,神色已然恢复正常:“哎呀,先苦后甘,好喝呢。”
“可不是,我极少饮酒,先前都连饮了两杯。”秦月杳看向沈灼兮,道:“二小姐觉得如何?”
“有些喝不惯。”沈灼兮看了眼酒杯底部剩的一点,皱眉道:“我就在岁中宴上喝过酒,也品不出什么好坏,就是口味上不对。”
“西域的酒都这样。”秦月杳又给大家倒上了酒,不经意间问沈心玉道:“我大哥都回来了,你弟弟那边还没信儿?”
“前些日子传了家书,三皇子那边结束启程,估计就这几日了。”沈心玉撇了沈灼兮一眼,道:“二妹清醒后还没见过泽焕呢,都成大小伙儿了。”
沈灼兮淡淡的嗯了一声。
秦月杳见状,再次举起酒杯,道:“二小姐,我敬你一杯,听闻你岁中宴上的画惊为天人,一会我还要请教你怎么作画呢。”
沈灼兮勉强应声,道:“请教不敢当,这酒是喝不了多少了,我头已经有些晕乎乎,说好,就喝这最后一杯。”
“好,不勉强。”秦月杳一饮而尽,起身道:“我去如厕,马上回来。”
沈灼兮也跟着喝完,眉头紧皱,放下酒杯连喝了几口茶漱口。
“二姐,你没事吧。”沈心娇凑过来,担忧道:“喝不得可不要勉强。”
“四妹若担心二妹,去找小二要杯蜜糖水解酒就是了。”沈心玉假意叹道:“心娇跟二妹啊,比跟我这亲姐姐还要亲。”
“没事,我出去走走。”沈灼兮起身,抓着绘枝的手,道:“你陪我去。”
她的脚步有些虚浮,沈心玉嘴角的笑意越发多了。
这幅样子,一看就有问题,等她走后,沈心娇就急声道:“大姐,你和秦小姐串通了搞什么鬼,不是说好就出来买点胭脂水粉?”
“你还真和她亲上了。”沈心玉眼角眉梢都带着讥诮:“就让她喝点酒罢了,你如此担心。”
沈心娇压低声音,道:“我担心的不是她,是你,大姐莫要玩火自焚,你没瞧见三姐的下场?”
“怕什么?”沈心玉冷哼道:“秦月杳喜欢禹王多年,沈灼兮自个儿要撞在枪口上,怪谁?我不过顺水推舟。”
秦月杳爱慕景沐翎在名媛中不是秘密,甚至还买通礼部,将画像夹在给禹王选妃的册子中。
原以为景沐翎瞎眼后,她能有机会,哪里知道半路杀出个沈灼兮。
秦月杳费尽心思都没得景沐翎睁眼瞧过一次,沈灼兮就凭个身份,让景沐翎当众撑腰,又是给她送仁心堂,又是在岁中宴上送各种珍宝。
甭管景沐翎对沈灼兮是什么情愫,秦月杳注定不会让她好过!
沈心玉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给秦月杳机会。
“你们在酒中做手脚了?”沈心娇反应过来,道:“你忘了她会医术?万一看出来?”
“这些我们早就考虑过了,酒存在白鹤楼,人来人往的。”沈心玉漫不经心的拨弄酒杯,道:“谁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沈心娇心中总不踏实,还要劝,沈心玉不耐的打断道:“你若担心牵连,早些回去,开弓没有回头箭。”
“好,我回去就是!”沈心娇起身,道:“大姐别忘了母亲平日的训诫!”
而沈灼兮,出门后径直去了顶楼吹风。
先前帮了白鹤楼一把,掌柜的送了她一间临河的厢房做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