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沐翎也放下碗筷,拿起帕子优雅的净手,道:“昨日本王和太后的对话,你可听到了?”
废话,她当时就在旁边站着,能听不到?
沈灼兮在心里暗暗吐了一句后,道:“听到了。”
“若本王说的话并非糊弄太后,你愿意嫁给本王为妃吗?”景沐翎净手的动作还在继续,不过很慢很慢。
沈灼兮大惊,手中的茶杯也不受控制的抖了抖,溅出一小部分泼在身上。
话还在脑中回响,不知如何作答,她只能借着擦拭衣裳的动作,来缓解此时的尴尬。
景沐翎见她那样,又慢条斯理道:“二小姐,本王并不着急你现在能给出答案,在你及笄前,都是可以考虑的。”
衣裳都快擦出破洞了,沈灼兮才收回手,问道:“王爷与我年岁差很多,为何会说这样的话,难道,仅仅是为应付太后?”
“本王在太后跟前,说的便是理由。”景沐翎并非重复,道:“二小姐若是愿意,本王即刻进宫请旨,但你若是不愿,就当本王这话没说话。”
“我先考虑吧。”沈灼兮站起身,行礼道:“仁心堂事情还多,先不打搅王爷了。”
景沐翎也没挽留,瞧着她的身影匆匆消失在门口,目光越发深沉。
正阳忍不住道:“爷,如此仓促,只怕吓到二小姐了。”
他也好奇啊,爷虽然对二小姐有意,但连他自个儿都没察觉出来似的,决口不提,只默默的给二小姐铺路。
况且,爷也不是会直接戳破的性子!
今日突然开口,怕是有什么事,他作为近侍都不知道的事!
“本王早晨进宫。”景沐翎端起桌上的茶杯,浅抿道:“皇上提及一事,说融羌族派了小公主和世子前来,为他贺寿。”
“融羌族的身份本就尴尬,前朝时是独立小国,人数不多但有地理优势,易守难攻,期间曾被被席云国收入囊中几年,后又独立出来,改名融羌族。”
“东陈国力挫敌军后便在几国中略显优势,融羌族此番派公主和世子来贺寿,是变相的示好,只怕,皇上有意顺着融羌族联姻。”
正阳脑子转了转,道:“爷的意思,皇上想将那小公主推给您做正妃?”
景沐翎点了点头:“是,但不一定是皇上的意思,本王虽和皇上是亲兄弟,但皇上生性多疑,尤其是对本王颇为忌惮。”
“融羌族这种好地儿,他怎么会放心让本王和他们有关联?”
正阳一下子没弄明白:“那皇上怎么会对您说?”
“皇上没明说,只试探了一番,本王猜想是融羌族族君的意思。”景沐翎深吸一口气,道:“融羌族骨子里狡诈多端,不知是以什么为利益交换,能说动皇上。”
“听皇上的意思,融羌族的人已经启程,最多还有半个月就能抵达东陈国。”
沈灼兮并不知道里面还有这种弯弯绕绕,坐上马车,心还呯呯直跳。
景沐翎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
罢了,只要再不提及,就当他是随口说的玩笑话吧。
她按耐住情绪,依旧回仁心堂坐诊,直到晚膳时才回太师府,进门还遇到了同样刚回来的余青莲。
相比起出门时的神气,这会子的余青莲就像是只斗败的公鸡,没精打采,满脸疲惫。
瞧见沈灼兮,微微眯了眯眼,没说话就进了屋子。
今儿仁心堂开业,秦淮拜师,右相夫人送礼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太师府早就得了消息。
瞧见沈灼兮进门,老太君赶紧道:“灼兮忙了一整日,累着了吧,赶紧净手吃饭,备了你喜欢喝的水果甜汤。”
“哼,吃什么,还像一家人吗?”沈和山冷哼道:“这么大的事,你居然都不跟家里说,未嫁从父这点都不知道吗,没规没距!”
“父亲别生气。”沈心玉看似说好话,实则拱火:“仁心堂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