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兮撩起马车帘子朝外看了眼,目光扫到街边的小摊,道:“这些年,吴庸做的孽还少吗?”
“就咱们调查出来的,强抢民女,打砸商贩数不胜数,先前他们不敢上报,是因为吴庸身后有大理寺少卿吴怀波撑腰。”
“如今咱们在背后推波助澜,让吴怀波没发插手,再随便找个说得上话的,一纸状书告到衙门,联合其他人击鼓鸣冤,事情闹大,就顺理成章了。”
绘枝恍然大悟之余,又带着些苦恼:“奴婢明白您的意思,只是,以咱们现在的处境,这么能让好好的大理寺少卿听命?”
“你可是禹王府出来的婢子。”沈灼兮叫住她,道:“这种为名除害的好事,就算在禹王名下吧!”
绘枝再次竖起大拇指,不过这次,是在心里。
不怕死,敢这么拉禹王下水的,也就沈二小姐了!
沈灼兮也有一定的故意在里头,景沐翎还逼着秦淮拜师呢!
再说,这件事的确会给禹王添好口碑,就是会引起旁人多注意罢了,也让景沐翎体会体会她的处境。
主仆二人绕到右相府,沈灼兮先给右相夫人和老夫人请安后,才进里屋看张慎之的情况。
秦淮已经给张慎之诊好脉了,还没施针。
瞧见沈灼兮,立刻迎上前,道:“二小姐,您来施针吧。”
沈灼兮略微带着诧异:“秦院首已经学会行针,不需要等我,我只是来看看张公子恢复如何。”
“二小姐施针,我在旁边看着,方便观摩手法。”秦淮笑意温和:“这种能学习的机会不多。”
沈灼兮想到景沐翎的话,想了想还是道:“秦院首不必在乎禹王殿下所言,您可是太医院的元老,拜师之说,我哪里敢当?”
“不,禹王殿下说的对。”秦淮摆手道:“学艺岂有不拜师的道理,先前是我疏忽了,还请二小姐见谅。”
“等岁中宴过去,我一定挑个好日子,绝不辜负二小姐悉心教导。”
他神色真切诚恳,半点不参假。
沈灼兮知道秦淮心意已决,叹道:“我就怕当不好这师傅。”
“二小姐谦虚了。”秦淮打开针包,道:“来吧,您施针。”
沈灼兮接过银针,道:“秦院首比我年长几轮,哪怕拜师,我也担不起一声‘您’,还是别太客气了。”
秦淮点点头,道:“就按照二小姐说的。”
张慎之早间吃了药,昏昏沉沉睡着,沈灼兮施针更容易,还给秦淮讲解了穴位要素,秦淮不住的点头,关键处还用纸笔记录下来。
右相夫人和老夫人焦急的等着,好不容易等到沈灼兮出来,忙问:“沈二小姐,慎之如何了?”
“张公子情况在逐渐好转,病的时间长了,恢复的肯定也慢。”沈灼兮保持着笑意:“还是按照方子继续吃药施针。”
“那就好。”右相夫人松了口气:“我就担心慎之的身体有所变化,这心啊,经不起大起大落了!”
“您尽管把心放回肚子里。”沈灼兮看了眼屋内收尾的秦淮,道:“秦院首医术高超,定能稳妥。”
“二小姐和秦院首都谦虚。”右相夫人听到这话,总算是笑了笑:“先前秦院首说二小姐医术超绝,如今二小姐又夸秦院首医术高超。”
“这还不好?”老夫人接过话,道:“两人医术都好,咱们慎之恢复起来才快呢。”
“是这个道理。”右相夫人说完,想起义安堂的事,道:“先前秦院首说义安堂是二小姐名下的,昨儿去抓药时,义安堂关门了。”
“还有不少人来来回回搬动柜子,连牌匾都撤了,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劳夫人关心。”沈灼兮顿了顿,道:“义安堂刚在我名下来,想着装修改动后重新开业,就岁中宴后几日吧。”
“右相府要抓药,去了跟掌柜的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