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兮越是躲闪,景沐翎好像偏不如他的意一样,顺嘴道:“皇兄觉得她好,大可封为妃子,反正左相忠心。”
“您也别光盯着儿臣,灼兮是孝清公主之后,她也要及笄了,您这么不给她找门亲事?”
“你这孩子,魏芷汀这么可能进宫为妃。”太后佯怒道:“灼兮有沈家操心,刚才太师府老太君还来问了她的亲事。”
“你皇祖母去的早,皇上日理万机,还不是只有哀家给你相看。”
老太君进宫问了亲事?
景沐翎和沈灼兮同时愣住。
景沐翎皱着眉,道:“灼兮痴傻的时候,太师府不闻不问,眼下刚恢复,沈家就给她看好夫婿了?”
“估摸着还没有。”太后和沈老太君说话时,想到可怜的孝清公主,心头不快,也没多问:“若是找到了,她应该会说起那人的门第。”
“哼,沈太师好心思。”景沐翎冷笑道:“谁不知沈大小姐和太子关系交好,不出意外,这位大小姐会成为太子妃。”
“为了避嫌,家中女儿断不能再高嫁,这样一来,沈二小姐的归宿能好到哪儿去。”
太后先前听过太子和沈心玉这回事,不过没当回事,也没放在心上。
这会子被景沐翎一说,太后从软塌上坐直了,道:“沈大小姐生母余氏乃小妾所出的庶女,她这种出身,怎么配为太子正妃?”
“就算皇上允许,皇后能同意?”
景沐翎双手一摊,道:“儿臣也不知道,可根据这情况看,岁中宴后估计就要定下了。”
“荒唐,一国太子正妃何其重要,这么大事,竟没人跟哀家说一声?”太后的手落在桌前,道:“哀家断不允许这样的人,染指皇室正统。”
景沐翎没搭话,皇上哪怕和他同在太后膝下长大,他们到底不是亲生,很多话,他不便说,也不能说。
太后顿了顿,这才看向沈灼兮:“你这么没和你祖母一块儿来?”
“回太后娘娘。”沈灼兮乖乖巧巧,道:“臣女先前去给禹王殿下看眼睛,听闻您凤体违和,才赶着来探望您。”
“上回臣女给您开药诊治,照理说,您不会这么快复发旧疾才对,肯定是没按照医嘱来吧。”
殿内冷气很足,摆了四个冰盆。
桌案上,还有一盏冰镇瓜果,上头晶莹剔透,渗着一层水珠。
太后有种被抓包的感觉,苦笑道:“不是哀家不按你的吩咐,天气越发热了,睡着一层汗,醒着也一层汗,浑身黏腻,一点也不舒服。”
“冰盆子至少凉快,人浑身是清爽的。”
沈灼兮没留情面,直言道:“您贪凉,所以头疾又犯了,要是不注意,往后肯定会频发,就算真去神医谷请到神医。”
“您自个儿饮食生活不忌着,照样没办法。”
她话是这么说着,人还是绕到太后身后,给太后按着穴位。
沈灼兮的手仿佛有什么魔力,没按几下,太后就觉得头昏脑涨的感觉缓解了很多。
太后也知道,沈灼兮真有几分本事,叹道:“哀家很想按照你的医嘱不贪凉,可没法子坚持,天儿实在是热。”
“也难怪太后娘娘热,今年似乎比往年热多了。”桂荣嬷嬷接过话,道:“放着冰盆子,太后娘娘都时常热醒。”
“往年都是岁中宴过后才热,冰盆子最多放两盆就够了,哪像现在,四盆都还不够。”
桂荣嬷嬷这么一说,景沐翎也道:“是比往年热的早,但母后也不能太贪凉了,身子要紧。”
“总不能热死。”太后颇为无奈:“还有灼兮开的药,真的很苦,捏着鼻子灌,还得准备一大把蜜饯。”
桂荣嬷嬷像告状一般,补充道:“哪儿止啊,您还用加了冰糖的凉茶压药的苦味呢。”
“难怪。”沈灼兮恍然大悟,道:“凉茶解药性,您喝了药再喝凉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