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暮说的十分自然,压根没意识到他的话有什么问题。
沈灼兮上下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和禹王殿下到底是什么关系?禹王殿下又不欠你我,合该帮我们?”
她的“我们”两字,让羽暮心花怒放,转念想到她的“我们”,指的是她和羽暮,禹王在她口中成了外人,心中既是失落,又有不快。
虽然披着羽暮的皮,可一直和她接触的他才是禹王!
带着面具,沈灼兮也看不到他的情绪,接着道:“禹王殿下帮了我两次,我还没想到怎么回报,又要添新人情,怎么好意思?”
羽暮的语气陡然冷下来:“禹王也没拿你当外人,你怎么老说这些话?”
“禹王殿下是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才会对我客气,并不是因为我。”沈灼兮顿了顿,道:“要是我恃宠而骄,无度去找他帮忙,像什么话?”
“你有没有想过,禹王并非因为孝清公主才对你好?”羽暮脱口而出。
沈灼兮一脸见鬼的表情,抬手抚着脸上那道粉色的疤痕:“你别告诉我,禹王殿下对我一见钟情。”
“哼,美得你。”羽暮下意识反驳:“他眼睛看不见。”
“所以啊。”沈灼兮摊摊手,道:“连这个可能性都没有,禹王殿下除了我母亲的原因会对我好,还有什么?”
羽暮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
“小小婢子,我会自己解决,你别操心,更别去麻烦禹王殿下。”沈灼兮见他不语,转身从盒子里拿出五百两银票递给他。
“这些银子是给你的,你留着攒老婆本儿也好,发给你手下的人也罢,总之往后别做那些个打打杀杀的活儿。”
“下次难保有这次运气好,能遇到我救你一命。”
银票是右相府给的诊金,羽暮是知道的。
他抬手接过,眼神复杂的看着沈灼兮。
沈灼兮依旧纤细瘦弱,晚上没有上妆,也没有丝毫装饰,面目清秀,黑发简简单单散在两肩,在昏黄的灯光下,尤显得温柔。
让人忍不住抬手摸一摸。
羽暮这么想着,手也不自觉伸过去。
“你干嘛?”沈灼兮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他的动作:“我可是你主子!”
羽暮的手还僵在半空中,良久,才缓缓半握住收回身侧:“没什么,你头发乱了。”
沈灼兮纤手一抬,胡乱的扒拉了两下头发,道:“你先回去吧,明儿中午我会去义安堂,咱们在那边碰头,银子不是白给的,我还有些事交给你做。”
“好。”羽暮想了想,还是道:“这银票你留着,在太师府和外头,处处都要用银子。”
“没事,答应要养活你和你手下的。”沈灼兮小手一挥,满是无所谓:“这点银子,往后有的是,养你绝对没问题,尽管花!”
面具下,景沐翎那张脸总算是有了别的表情。
动容,亦或者是温柔。
母妃早逝,长这么大,他受人尊崇的地位和一切都是自个儿挣来的,虽然这些年他手头的银子早就多的难以想象。
可还是头一次有人跟他说这种话,铸就在心头的铜墙铁壁,也头一次感受到柔软。
他将银票折好,小心的放进荷包,郑重其事的看着沈灼兮道:“好,往后靠你了。”
羽暮说话时,沈灼兮刻意走到没掩上的窗户旁,借着关窗的动作往院内看了一眼。
果然,看到一抹匆匆出门的身影——今晚是桃子守夜,她也是故意点着灯,让桃子看到楼上男子人影儿的!
桃子一走,沈灼兮立刻道:“你赶紧走,要来人了。”
羽暮皱着眉,想说什么,但看她一脸兴奋的样子,只能捏了捏荷包,从窗户离开。
桃子兴奋极了,一路小跑到碧和苑,告诉余青莲几人,沈灼兮夜会的男人,又来了!
华嬷嬷低声通报后,余青莲赶紧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