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已经被沈灼兮发现,没必要熬夜守着,等沈灼兮上楼后就回了房间。
他正好离开,绘枝就回来了。
“小姐出去过?”绘枝上楼时,看到门并未关紧,问道。
“是,柱子在楼下窥探,被我抓住了。”沈灼兮将事情简单了说了一遍:“早料到沈静雅不知悔改,正好这次一并解决了。”
“啧,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这俩吃里扒外的东西,尤其是桃子!”绘枝啐了一口,道:“她光记着桃花出事和您有关。”
“却没曾想过,若不是桃花不存好心,会没事遭殃?”
沈灼兮没因为这些事生气,反而安抚道:“没有桃子柱子还有桌子椅子梨子什么的来找麻烦,骂都骂不完。”
“桃子上赶着找死,咱们成全她就是,还有沈静雅,留她不得了。”
绘枝不知她有什么计划,先将在碧和苑看到的一股脑说了出来,顺带还将从衣柜暗格顺出来的账本子递过去。
“您瞧,这是大夫人手头的真账本,给老太君过目的全是动过手脚的。”绘枝补充道:“奴婢听那意思,她们早就开始暗箱操作了。”
沈灼兮打开账本子随手翻了翻,冷笑道:“余青莲胃口还真大,不怕撑死,单是三年前给太子府送礼,明着和暗里差了三万两。”
“端亲王府的,明着是价值万两的玉如意,实则只值五千两,还有禹王胜仗归来,太师府送去的铸金剑。”
“明着是纯金打造,岂是是铁外镀金,就这柄剑,大夫人至少贪了十万两金子!如此之类的,还有很多。”
绘枝听的咋舌,道:“大夫人胆儿大,也不怕被发现。”
“谁能发现?收礼的人家不会计较礼物值多少钱,府内她管账,假账目早就做好了。”沈灼兮合起账本子,道:“沈和山从来不管这些。”
“唉。”绘枝叹了口气,道:“您说,这账本子该怎么办,她们迟早要发现,咱们又不能贸然拿着去找老太君。”
沈灼兮看着厚厚的账本子,起身拿出笔墨道:“连夜手抄两本放过去,这真的得留着当证据。”
“也只有这个法子。”绘枝面色不忿,道:“今儿大夫人还在老夫人跟前哭穷,说什么家难当,她这个当法,有什么为难的?”
“就她贪婪的程度,孝清公主的嫁妆之外,只怕连二夫人娘家的银子也算计了。”
沈灼兮忽然想到什么:“余青莲得来的银子数目太大,总不能存在她自个儿名下,不然钱庄老板若是嘴不严,消息迟早得走漏。”
“您的意思……”绘枝也想到什么,道:“肯定有人帮她?”
“这种事,必须是至亲至信之人。”沈灼兮沉吟片刻,道:“太师府的人要避嫌,显然不可能是沈心玉和沈泽焕,余青莲娘家什么情况?”
“伯爵府的祖上有从龙之功,他的子孙世袭伯爵位,后来却没出一个厉害人物,到大夫人父亲这一辈时,情况更是糟糕。”绘枝回想着伯爵府的情况,介绍道。
“大夫人父亲是独子,打小就被宠成纨绔子弟,仗着祖上留下的福音吃吃喝喝,大夫人之外,还有三位夫人,小妾更是有七八房。”
“除了大夫人和几位夫人出身清白人家,其余小妾无不是烟花之地,亦或者是伶人出身,包括太师府大夫人的亲娘。”
“余青莲的母亲连侧夫人都不是?”沈灼兮有些诧异。
绘枝点点头,接着道:“可不是,她小娘是伯爵府第二房小妾,先前是戏班子里的花旦,被去听戏的伯爵公看中,抬了房。”
“伯爵府的女人多,孩子也多,光公子就有四个,两个是嫡出,还有两个是庶出,小姐更是有十几个。”
“大夫人是伯爵府的五小姐,上面四个姐姐,底下还有十个妹妹,伯爵府的小姐不值钱,及笄就全拉出去和世家联姻了。”
沈灼兮皱着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