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兮看不到景沐翎面具下纠结的脸,也不知他内心的暗语。
见他不说话,继续道:“那姑娘在我身边呆了几日,虽说不是大家闺秀,小聪明还是有一些,人也算坦诚。”
“你明儿悄悄去义安堂看一眼,要是觉得可以,我叫绘枝帮你们牵线,有个牵挂,你总不至于醉心打打杀杀。”
“她成了自己人,往后义安堂也放心交给她管理。”
景沐翎嘴角再度抽了抽,又不好说什么,只道:“我暂时还不想婚嫁之事,尤其是这种不清不楚来路不明的人。”
说完,就从窗户越身而去。
沈灼兮站在窗前一脸纳闷——怎么就来路不明了,暮雨也就个儿高些,但她目测过,和羽暮站一块儿应该还能稍微矮一丢。
真是,这羽暮,不识好歹,一辈子打光棍得了!
她掩上窗户,转身继续睡觉。
可怜景沐翎,大半夜从禹王府去看沈灼兮一眼,回来气鼓鼓的坐着,哪里还睡得着。
正阳不忍心看到茶杯被景沐翎捏来捏去,那可是上好的彩瓷,一个就值百金,还难以买到。
他小心翼翼问:“您不是去看二小姐了,怎么一点儿也不高兴?”
“那蠢女人。”景沐翎寒着脸,道:“竟然要撮合本王和羽暮!”
“您……”正阳彻底糊涂了,挠着脑袋,道:“您不是扮作羽暮去的,怎么还……”
“哼,本王是扮作羽暮,可羽暮扮成女子该名暮雨,在她身边呆了几日。”景沐翎微微用力,手中的杯子终于撑不住,啪一声碎成几块。
正阳看得心疼,赶紧将剩下的几个杯子收起来,道:“是您叫羽暮去二小姐身边打探的,二小姐也不知您二位的真实身份。”
“所谓不知者无罪,您生气,二小姐都不知道您气什么,还不如早些休息,明儿还要进宫呢。”
说起明儿,景沐翎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明日不进宫了,她要过来给我送医书,诊治眼睛。”
正阳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是沈灼兮,赶紧又道:“是,小人等天亮就进宫回了消息,您先睡下。”
“免得二小姐明儿来,您无心应对。”
这个理由,果然让景沐翎去休息了,正阳松了口气,熄灯出去准备。
早晨换岗时,正清瞧见他眼下乌青一片,还打趣了几句。
正阳脸色不好,朝屋内看了眼,低声道:“一会太师府二小姐要来,你要好好应对,别惹爷生气,爷昨晚就因为二小姐没怎么睡。”
“不是,爷不是不想接近女子?”正清狐疑中还带着八卦:“怎么回事?”
正阳摇摇头,叹道:“咱们爷前二十五年就是铁树一棵,遇到二小姐,只怕这铁树要开花了。”
“你的意思……爷看上二小姐了?”正清瞬间反应过来,难以置信道:“二小姐傻了十来年,刚治好脑子,瘦骨嶙峋像个小猫似的。”
“脸上还带着一长条疤痕,虽说五官清秀,可怎么看都不算是美人,爷被猪油蒙了眼?”
“咱也只是猜测。”正阳点点头又摇摇头:“爷自个儿都没意识到,咱们做奴才的也不敢说,且看吧,正风那小子今儿也要回来。”
“他行事鲁莽,又没长脑子,你提醒着点,别让他冲撞二小姐。”
沈灼兮早晨准备去义安堂重新整理药材,想到昨晚羽暮的话,还是带上医书先去禹王府。
景沐翎身边除了正阳和正清知道他对沈灼兮不一般,其余人都不知道。
正阳临出门前,吩咐婢子重新里外打扫。
三日一大扫,婢子们昨日刚彻底洒扫过,都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违背正阳的意思。
沈灼兮带着绘枝刚去禹王府,就听打扫的婢子暗戳戳的议论。
“太师府二小姐要来,阳侍卫特意叫咱们打扫待客,昨儿才洒扫,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