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刚睁眼,还有些迷茫,捂着脑袋道:“怎么又在吵吵?”
“您醒了就好。”元嬷嬷解释道:“太师在为二小姐的事发火。”
“这个傻子。”老太君皱着眉,道:“早些时候我就说把她送去庄子上,免得在家害人害己,何山不让。”
“现在知道了,她在家一日,就克的家宅不宁。”
元嬷嬷面色有些许古怪,低声道:“老太君,您刚才昏厥危急,是二小姐出手,您才醒来。”
老太君哪里肯信,视线在沈灼兮身上转了一圈,道:“傻子什么都不懂,能做什么,还是我福大命大,她捡巧罢了。”
元嬷嬷刚才按着老太君的手,离得最近,也是最直观看到沈灼兮给老太君放血按穴的。
要不是沈灼兮,以老太君牙关紧咬面色铁青的样子,只怕不等郎中上门,就要厥过去。
但她是老太君的婢子,不好驳了老太君的话,只能讪笑道:“二小姐大好了,说是因为以毒攻毒,加上禹王府的郎中相助。”
“大好?”老太君又看向沈灼兮。
她今日穿着一身藕粉色的长裙,上面没什么花纹,倒是素净,头上只簪着一支简简单单的檀木簪。
身形清瘦,脸上没施粉黛,干净沉静,和从前那疯癫痴傻的样子判若两人,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除了脸上那道浅粉色的疤痕外,看这也顺眼了些。
是不一样了。
老太君还是存着狐疑:“先前几乎整个太医院的御医全部上门瞧过,都说她那病是高热烧坏脑子,又耽误最佳治疗时机。”
“一辈子不可能好,怎么我出去才几个月,她就好了?”
“许是有些机缘在里头。”元嬷嬷也不清楚里就,只能随便拿个借口搪塞:“二小姐刚才为您针刺放血,又给您按压穴位。”
“要不是奴婢亲眼所见,也是不信的。”
“真是她?”老太君低头看着指间上的伤痕,喃喃道:“就算她脑子好了,也不可能会医术啊!”
元嬷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道:“太师和夫人还在这儿呢,外头还候着好些人,您看……”
“他们有心了,我刚回来,身子不爽利,暂不见客,叫他们先各自回去。”老太君揉了揉眉心,道:“等我修养好了,再摆宴。”
元嬷嬷应声,出去传话。
沈和山向来是大孝子,在老太君面前守规矩的很,等老太君和元嬷嬷说完话,才上前道:“母亲,您可吓死儿子了,这会子感觉如何?”
“感觉好多了。”老太君脸色虽然还有些白,但说话利索:“刚才元嬷嬷说的,你也听到了,难道真是沈灼兮将我治好的?”
沈和山犹豫一瞬,点点头道:“儿子进门时,亲眼所见她在给您按脑后穴位,以为她疯傻胡闹,这才呵斥,吵嚷起来。”
“也是说话间,才知道她完全恢复。”
“唉。”老太君心情复杂,深深叹了口气,道:“既然好了,也算太师府的喜事,成日养着个痴傻小姐,外头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太师府。”
“母亲,您刚回来,先好好休息,旁的儿子会处理。”沈和山给老太君挪好身后的软枕,道。
正在这时,传话的元嬷嬷进门,身后还带着刚赶到的太医。
太医很是客气,行礼后放下药箱,道:“听闻老太君遭了暑,如何了?”
“您来的正好。”沈和山让出地方,道:“人刚醒,劳烦您把脉瞧瞧。”
太医坐过去,仔仔细细把脉,又问了几句话才收回手,道:“脉象有些许虚弱,但无大碍,且从脉象上看,刚才似乎已经有郎中医治过?”
“能看出来?”元嬷嬷惊讶道。
太医点点头,道:“老太君脉象虽然恢复正常,可把脉时,我看到指尖有血,想必是放血治疗过。”
元嬷嬷连连点头,将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