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街道上除了打更人外,漆黑一片,只余白鹤楼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到丝竹之声。
羽暮借着夜色掩盖,直奔顶楼雅间。
雅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软塌上歪着的男子手执酒壶,眯着眼欣赏衣袂飘飘的舞姿。
一身似火红衣,黑发散在两肩,肤白盛雪,衬的唇色分外红。
眉毛细长如柳,鼻尖高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斜入云鬓,阴柔却没半分女气,听到动静,抬眸看了眼。
不慌不忙的打发几个舞女出去后,才漫不经心道:“这么凶做什么,打扰我喝酒了。”
“你好像玩的有些乐不思蜀了。”景沐翎取下面具,随意往边上一丢:“替你受过的人是本王。”
那男子轻笑一声,起身捡起面具,道:“禹王殿下,是你巴巴的来找我,要借用我的身份,明知我再江湖树敌甚多。”
“总要付出些什么代价吧,就当是用我身份的报酬。”
这比女子还要美艳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羽暮!
“好了。”羽暮见景沐翎寒着脸,收起玩笑的态度,道:“这次遇到谁了?”
“没什么。”景沐翎走到羽暮刚才坐的位置,端起桌前酒杯一饮而尽,道:“你最近闲着没事,本王要你去查一个人。”
“哟,你禹王殿下的眼线遍布盛都,有什么人是你查不到的?”羽暮似乎很好奇,丹凤眼微挑,带着风情万种。
景沐翎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才道:“太师府二小姐。”
“那傻子?”羽暮脱口而出,随即觉着不对,讪笑道:“谁都知道太师府二小姐什么情况,还需要调查?”
“若真是傻子这么简单,本王还要你出马?”景沐翎反笑道:“本王那日被人追杀,碰巧逃到太师府遇到二小姐沈灼兮。”
“几番接触,她并非传言中的傻子,反而聪明伶俐有勇有谋,甚至医术超群。”
羽暮长大了嘴巴,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良久,伸手朝他额间探去。
景沐翎微微一偏,躲开他的手。
羽暮的手落空,失笑道:“尊贵的禹王殿下,你莫不是被人下毒毒出幻觉了,太师府二小姐会医术?还聪明伶俐?”
“你觉得本王有空跟你开玩笑?”景沐翎神色暗下来。
羽暮这才觉得不对,皱着眉道:“当真?”
“所以才要你去查。”景沐翎又倒了杯酒,道:“她说遇到了一个躲难的游医,治好她的旧疾还倾囊相授。”
“但本王调查的结果来看,并非如此,本王担心,真正的沈灼兮已经死了,这个人是假冒代替别有所图。”
羽暮一只手还拿着那面具,颠了颠笑道:“你用了我的身份,我要如何接近她?难道以禹王的名义?”
“她见过本王,本王的身份你用不成了。”景沐翎伸手将面具拿过,重新覆盖在面上,道:“具体怎么接近,你自己想办法。”
“明日一早,她会从太师府动身前往禹王府,一路上都是你的机会。”
“知道了。”羽暮捻了捻手指,道:“要是我成功接近并且套话,你是不是又欠我一笔?”
“都记着,一并还你。”景沐翎说完,又从窗户翻出去,消失在夜幕。
沈灼兮回去时,菊嬷嬷还没醒,她从清风楼侧门进去,掩上门的那瞬间,似乎看到有个黑影从门口一闪而过。
看来……她夜半出来的事,已经被人发现了!
沈灼兮躺在床上,将那人可能是谁,以及应对方式全部想好。
第二天,吃完早膳,沈灼兮刻意叫绘枝陪着,去禹王府。
昨日梁神医出事,禹王府又请了个郎中,还是给沈灼兮治病的,一早就派人来传话,她自然要去。
半路上没旁人,她这才低声问绘枝道:“你主子到底是谁?”
“回二小姐,绘枝不敢隐瞒。”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