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全部离开碧和苑,余青莲再也忍不住,抬手将周围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华嬷嬷支走不相干的婢子,劝道:“大夫人消消气,事已至此,只能开点想,王嬷嬷嚣张跋扈处处给您招恨,早晚要惹麻烦,就当是去了个隐患。”
“话是如此,可她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人!”余青莲心口剧烈起伏,目呲欲裂:“沈静雅这贱骨头,连我的人也敢动!”
“的确心寒,三小姐在您身边长大,叫了十几年的母亲。”华嬷嬷给她顺着气,道:“也怪王嬷嬷拎不清。”
“您没下令,只私下念叨几句恨不得沈灼兮去死,她没个商量就自作主张动手,偷鸡不成自个儿丢了命。”
“唉,她也是一片忠心。”余青莲叹了一声,道:“回头给她家里送些银子,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
这时,沈心玉抬起头,打断两人的话:“母亲和华嬷嬷真以为,一切都是王嬷嬷所为?”
余青莲按了按眉心,道:“条条证据都指向她,难道还有第二个人?”
“条条罪证?”沈心玉嗤笑着起身,从一片狼藉中,准确的找到沾着鸩毒的碗,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不管是沈静雅还是菊嬷嬷,真话和假话都是上唇碰下齿,毫不费劲,死了的那俩又开不了口。”
余青莲反应过来,狐疑道:“你的意思,她们在说谎?”
“那傻子去爬太子床榻是沈静雅撺弄的。”沈心玉沾上碗底几乎干涸的痕迹,道:“这些年在咱们的潜移默化下,她早就巴不得沈灼兮死。”
“昨晚,是动手的最好时机,就算出事,气头上的父亲也不会追究,沈静雅不会错过,不然您觉得,她会真好心送药?”
“毒是沈静雅下的!”余青莲恍然大悟,一下子从椅子上窜起来,怒极反笑:“好厉害的手段,竟然用自个儿的奶娘丫鬟做陷阱!”
“不,她身边体己的奴才就那么几个。”沈心玉淡淡一笑,放下碎片,道:“毒是她下的,人不是她杀的。”
余青莲转瞬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视线对上沈心玉,震惊一览无余:“沈灼兮?!”
“不可能。”华嬷嬷忍不住,反驳道:“二小姐身上的毒是高人所给,无药可解,她不可能恢复正常!”
“是啊。”余青莲冷静了些,摇头道:“不可能是沈灼兮,她早成了废人,你疑心重,有时候太过敏感。”
沈心玉走到刚才沈灼兮站的位置,道:“即是如此,她十余年没张口,怎么会突然说话,还直接指证王嬷嬷杀人?”
这一站,沈心玉才觉得位置十分巧妙,刚好能看到所有人的反应。
巧合,还是沈灼兮故意挑的?
余青莲和华嬷嬷对视一眼,还没说话,管家在门口探头,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进来,别鬼鬼祟祟的。”余青莲没好气的问:“查出了什么?”
“回大夫人。”管家赔着笑脸,道:“仵作说那俩的死因是封住死穴而亡,并非坠井,且三小姐的其他婢子说,那俩身上多了几件三小姐用过的金饰。”
余青莲一惊,看了眼华嬷嬷。
华嬷嬷知道她想问什么,朝管家道:“封住死穴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别不是仵作看错了。”
“几个仵作看法一致,不会弄错。”管家搓搓手,为难道:“他们也纳闷呢,说一击毙命,太有准头了。”
“行了,你下去处理剩下的事。”沈心玉打断他,等人走远了,才接着道:“沈静雅大手笔赏赐金首饰,收买两人。”
“她不可能再大费周章杀人,王嬷嬷连穴位都不懂,更不可能是她,母亲,这下您相信了吧?”
“还有第二个人帮沈灼兮,身手还不弱!”余青莲想清楚后,既震惊又害怕:“府上侍卫有这本事的只听命于太师。”
“沈灼兮没银子请外人,外祖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