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不起浪,皇帝突然问起同治堂,李德仁的心仿若漏了一拍,有那么一瞬间呼吸都停止了。
看来肯定是秦王夫妇到皇帝面前谏言了。
不然皇帝好端端怎么会问同治堂的事。
秦王自知惠仁堂郁江也有错吧!
他们心中有所忌惮,只是到皇帝面前挑拨,不敢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给皇帝听。
他们不说,那就他来说吧。
在心中长长吁了一口气,李德仁徐徐开口。
“同治堂确实微臣的家业,今日微臣也是为了同治堂一事来的,微臣的家人年轻气盛,到惠仁堂寻找丢失的药物,他们不小心冲撞了几位百姓,微臣前来认错,恳请陛下责罚。”
他的态度无可挑剔,并没火上浇油,也没喊冤,反而老老实实认错。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平息皇帝的怒火,甚至得到皇帝的怜悯。
谁知话音刚落,萧琛汶冷冰冰地问道:“只是冲撞了几位百姓而已?”
他很懵,猜不透皇帝的心思,可他依旧能从皇帝的口气里听出糟糕的后果,他忙是惊慌不安地磕头。
“陛下,微臣立即回去查查。”
“不用查了。”萧琛汶走到他跟前,神色沉稳如水,淡淡说道:“把你所知的情况都说说。”
“是。”他在心里酝酿了一番才一字一句地顿道:“微臣派人去查过了,惠仁堂有猫腻,里面藏有众多武林高手。”
他一副为皇帝分忧的模样。
“陛下,惠仁堂可是乡野大夫开的医馆,在京城无权无势,医馆之中却有大批高手,依微臣看,惠仁堂极有可能是北汉细作的耳目,不然正常的医馆哪里隐藏那么多武林高手。”
“武林高手?”萧琛汶面上满是诧异之色,可心里却在冷笑不迭。
“千真万确。”李德仁哭丧着脸,声音嘶哑,略带哽咽,“陛下,微臣的家人全部身受重伤,苦不堪言呀!”
他猛地磕头。
“微臣的家人活该,他们去招惹惠仁堂的人,冲撞了百姓,您责罚微臣,微臣毫无怨言,但是这惠仁堂,您不得不防,不得不彻查。”
“万一惠仁堂真是北汉细作的耳目,那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地面上说着肺腑之言的大臣,萧琛汶有些恍惚,甚至有那么片刻的失神,眼前的人也逐渐变得陌生。
有那么瞬间,萧琛汶根本不认识李德仁了。
他字字句句都是在为朝廷着想,并没恶意抹黑谁,诬陷谁。
但是他却把自己家人那些恶行通通都隐藏起来了,只字不提。
那么凶恶,张狂的打手就被他轻描淡写的给抹去了。
若非自己亲眼所见,他真的要被李德仁糊弄过去了,他完全会信任他的修饰过的话。
真是太荒缪了,太滑稽了!
这就是自己最信任倚重的大臣。
活生生,赤裸裸的被他扇了一个大耳光。
有那么一刻萧琛汶觉得很可笑,原来自己信任的人这么可恶,根本不值得他信赖。
他静静地站着,面无表情地凝视李德仁。
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令李德仁琢磨不透,不过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皇帝现在对惠仁堂肯定起疑心的。
只要皇帝怀疑惠仁堂有问题,自然就会彻查,那这郁江小儿活不过明日,包括秦王夫妇肯定也会受到牵连。
这些人想与他斗,手段还嫩着呢!
等着死吧!
他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暗中觑了皇帝一眼,观察皇帝的喜怒。
目光才看到萧琛汶的侧脸,一道阴狠凌厉的眼神向他扫来。
“惠仁堂有武林高手,便是细作?”他冷冷反问道。
触碰到萧琛汶瘆人的目光,他蓦地垂眸,心中困惑,陛下好似根本不信,聪明的他急忙解释。
“微臣只是怀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