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麻药的缘故,顾晚晚的头昏昏沉沉的。
在顾辞肩上,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虽然累,但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极短的时间,脑袋中却划过很多梦境。
她先是梦见了慕溪。
他怀里抱着他的白月光来找自己。
顾晚晚冷眼看着他们,慕溪亲密的抱着那个女人温柔的喊老婆。
而在他怀里,只露出侧脸的女人一脸娇羞。
她努力的去看那女人的容貌,然后发现这女人和她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复刻出来的。
后来那女人的脸逐渐模糊,顾晚晚拼命揉眼睛,想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些,却发现身旁的环境早已改变。
眼前慕溪怀中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他也像变了一个人。
然后顾晚晚穿着一条连衣裙站在草坪上,前面有棵很大的柳树,柳树下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运动装的少年。
少年欢快地向她招手,他的眼角有一颗暗红的痣。
微风拂过,柳条儿随风摆动。
这一切的一切,像极了那年那个春天。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奔向那个少年。
风扬起她的秀发,在空中翻腾,泪珠也被调皮的风吹的从眼中滚落下来,她不断地喊。
“穆一鸣!”“穆一鸣!”
她不敢停下一秒,极力奔跑。
终于快要跑到他面前时,少年身后突然出现一团大火,即刻将他吞噬,清俊的脸被火烤得扭曲变形。
和当年一模一样。
在穆一鸣被大火完全吞没之前。
顾晚晚彷佛听到穆一鸣对她说:“晚晚,好久不见。”
“不要走,不要走。”
顾晚晚吓得睁开了眼睛。
她的头依然靠在顾辞的肩上,满脸的泪水。
“醒了?”顾辞低沉的声音响起。
刚才的梦让顾晚晚的情绪很低落,她敷衍地嗯了一声,也忘记注意自己怎么会以这种态度对待顾辞。
但顾辞丝毫不介意她这不同于以往的态度,语气还是如往常一般温柔,柔声问她:“梦到什么了,在梦里都哭的这么伤心,跟哥哥说说。”
“我不太想说。”顾晚晚马上变得委屈起来。
“晚晚。”他很认真地喊她名字。
她迟疑了很久才开口:“我梦到了妈妈。”顾晚晚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不是孙慧敏,是她的生母冷月。
顾辞明白她口中的妈妈是谁,把她搂过来抱了抱,安慰她:“没事没事,我们到家了,哥哥陪着你呢。”
顾晚晚闷闷地点头,下了车就回到了二楼。
顾辞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皱,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
他看着顾晚晚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自己则一个人看着庭院泳池里的水波发呆。
他穿着黑色西装隐匿在黑暗中,月光都照不亮他的脸。
漆黑如潭水般的眸子里面,闪过了一层又一层的情绪,让人看不清。
他薄唇轻启,透着危险叫出了那人的名字,穆一鸣。
顾晚晚一回到房间,整个人就呈大字型躺在公主床上,但是她丝毫没有困意。
穆一鸣已经很久很久没出现在自己梦里了,这次梦到他,她一遍又一遍地那些微小的细节。
自从他出事,虽然她很想他,但梦到他的次数少之又少。所以她格外珍惜每次梦到他的时候。
每次的梦都不尽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每次在自己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就会有一场大火将他吞噬。
唯独这一次还说了一句话。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开始回忆以前的事情。
穆一鸣大她四岁,他们是在孤儿院认识的。
他的妈妈和她的妈妈一样,都是因为难产大出血而死。
他们一致认为,他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