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既的道歉并没有换来时渺的原谅。 或者该说,她似乎并不在意他有没有跟自己道歉,甚至是说了什么。 从那天后,她就再也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每天都是沉默。 这样的状态,其实跟郁词刚去世的时候的她有些像。 但又不太一样。 那个时候,她起码还会做出一些「反抗」。 比如绝食,比如不遵从他的安排。 但现在,她就好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 不管容既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所有的精气神,似乎都被抽走了。 容既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 甚至不顾她刚小产过,准备直接压上她。 但就算这样,她也依旧没有给他任何反应。 那平静的目光,却好像一把把锋利的剑,将容既刺穿。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道歉……他已经说了。 该说的好话他也全部跟她说了,只要此时的郁时渺开口,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当然……除了放她自由。 他不能放她走的。 她已经陪了他那么长的时间,他的生命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就好像是一个拓印,烙在了自己的骨肉中。. 让她走的话,甚至比让容既抽筋拔骨还要疼。 而且离开自己,她又能做什么呢? 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他是真的……为她好。 可看见现在的郁时渺,他依旧不开心。 然而就好像是自虐一样,就算他知道她不爱看见自己,就算他到了她面前也是无话可说,但他每天还是照常去到她的面前。 哪怕只是……静静地坐着。 她也不爱吃蛋糕了,但容既每天还是照常提着蛋糕去。 巧克力她不爱吃,那就换水果,一天一换,甚至重金去聘请了好几个高级糕点师。 但就算这样,她还是不愿意吃。 亦或者是在容既的威胁下,她才会勉强吃上一两口——然后再吐掉。 今天容既没再带蛋糕去。 刚出了电梯,他便看见了时渺站在走廊。 发现这一点时,他的眸色立即沉了下来,正要询问那些看着她的人时,却看见时渺的眼睛突然一亮,再慢慢朝某个方向走了过去。 容既立即追上! 但几步过后,他的脚步很快又停在了原地。 ——前方,时渺已经蹲了下来。 在她的面前,是一个半人高的小女孩儿,身上穿着跟她一样的病号服,两人正对视着。 过了一会儿后,时渺这才小心翼翼地朝她靠近了一步,「你好。」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话了,声音粗哑。 小女孩儿并没有觉得奇怪,只看着她,「阿姨,你也生病了吗?」 时渺慢慢地点头。 「那你疼不疼?」小女孩儿又问她。 时渺犹豫了一下后,点头。 她再问她,「你呢,你疼不疼?」 「不疼,妈妈说我很勇敢的。」 女孩儿的话让时渺一下子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