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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后座，手肘撑在车窗旁边，看着街上不停变换的景色。
自刚才开始，气氛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这是理所当然的。但同样理所当然的是，我也不可能会主动开口向长谷部道歉，哪怕我知道我说错了话。
相比起愧疚感，我感到的更多是疑惑——
为什么我会说那种话？我是指，“既然你不听我的话……那我就不需要你了”那句。它听起来很熟悉，仔细想想的话，似乎是妈妈小时候经常会对我说的话，正因为我觉得那很伤人，所以我才会用它来伤人。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开始…改变了？她不再说这种话了，由刻薄、自我中心变成了现在这种虽然也很冷淡和充满控制欲，但明显平和了许多的态度。
在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还是没有得出结论。到底是我忘了转折发生的经过，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改变，只是因为现在与我相处的“妈妈”是个假货，所以才模糊了我对她的印象？
想不明白。
＊
“……”
车子在一条小巷旁边停下，当我推开车门，立马就看到小巷深处亮起的微光，从窗口透出的灯光照亮了诊所的门口，隐约能看到门上写着医生的姓氏是药研。这里应该是诊所……吧。
我转过身回头去看长谷部，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让面无表情的他看起来有几分恐怖。他该不会是想把我卖掉吧。
说笑的。
……应该不会吧。
大概是注意到我的视线，长谷部微微垂头与我对视，表情很快柔和下来，尽管笑容有些僵硬，但我还是感受到了他笨拙的善意。
“这里是我以前的同事开的诊所，现在应该还在营业时间。”他简略地说明了一下，随后越过我先一步推开了诊所的门，带动门后的铃铛发出阵阵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我紧随他的身后，并不是因为冷静下来之后我有点怕黑，只是因为我想快点搞定回家！
不出意外，凌晨的诊所里没有其他客人，只有一个趴在接待柜台的金发少女，似乎是正在值班的护士。
被铃声惊醒的年轻护士有些茫然地撑起身子，抬头看向我们，清透的浅蓝眸子里充满了雾气。过了片刻，视线聚焦后她猛地一惊，身体明显地往后一仰，“啊。啊——！”还伸出手来指着我。
“啊。啊——！”是什么反应啊。而且她看起来也太年轻了吧，不，倒不如说根本是和我差不多年纪，完全是童工嘛。
“咳唔，”长谷部清了清嗓子，引起了护士小姐的注意，“乱，药研在吗？”
“啊，在的！”她反应过来，又重新打量了我一遍，“是她受伤了？！没事吧？”语气非常紧张，甚至有点太过紧张了，超出了普通护士对病人的关怀的程度。说到后面，她还特意走了出来，一点距离感都没有地像一只猫一样绕着我转圈。
“……”我不自在地抱着双臂，有些僵硬地说：“我没事！”
乱不知为何愣住了，随后又扬起微笑，用哄小孩一般的口吻说：“是吗？真了不起呢！好孩子好孩子。”一边又摸了摸我的头。
是与外貌不符的姐姐系人设。
在我沉默的一瞬间，我眼前一花，护士小姐以不科学的速度从柜台上拿来了一罐糖果，并把其中一颗塞到我手里，“要吃糖吗？要吃的吧？吶？试试看是不是你喜欢的口味吧？”奇怪地兴奋起来的少女语速飞快，“对了，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乱，乱藤四郎！绝对不要忘掉哦？”
我剥开糖纸，发现是一颗巧克力糖球，放进嘴里发现它的甜度刚刚好，我确实挺喜欢的。这时我又反应过来，她说她的名字是乱藤四郎？乱这个姓氏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而且名字好像男性。
“乱！”长谷部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语气比刚才要严肃一点，“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