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拂过我的脸颊,激起了夹杂着刺痛的凉意,于是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啊,对了。”
三人的视线聚集在我身上,我打了个响指,地板下面传来“嗡嗡”的震动声,下一秒,他们脚下的地板一沉,方形的独立地板机关与周围分离并以非现实的速度飞速下降,同时天花板上的风扇化成一道绳索绑在药研的腰间,让他悬在半空中不会掉进下方深不见底的地洞。
事实上我不是很在乎其他人会不会以为药研是我的哥哥,太宰也绝对不会自称是我的义兄,因为那样的话叔叔不就等同于他的义父了吗?除非他想成为史上第一位恶心死自己的人,否则他压根不会说这种话。我刚才对泉镜花说的话只不过是为了假装友好,让他们放松警惕而已。
偷袭谁不会呢?
机关很快又复原了,而消失的二人不见踪影。
“无关人士就先让他们退场吧,”我看向自今晚再会开始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神色的药研,“不用担心,如果太宰来得及时,他们就不会死。”
绳索重新变回风扇,少年平稳落地后站了起来,“是吗,谢谢。”
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人虎他们,是对他们很有信心,或者是他其实和他们并不熟?……但即使不是友人,以药研的性格估计还是会在意的才对……
不。仔细想想,我也许根本不了解药研。既然他对于自己和兄弟们的性命都不在乎,对朋友的安危漠不关心也是顺理成章。
哼……
我用袖子擦了擦脸,雪白的衬衫顿时染上了脏兮兮的棕红色,袖口边沿的蕾丝边也被糊上了血迹,显得很难看。血有点干了,不好清理。“我得找点水洗脸……这里早就断水了,所以去别的地方聊吧。”
“嗯。”
*
将近十年过去,尤其是在战后重建完成之后,这附近铺上了平整的沥青马路。
走出大楼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偏僻的街道上在这时候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汽车也是许久才路过一辆,因此,停在不远处的微型面包车也变得格外显眼。
“……!!”我睁大了眼睛,在那一瞬间我所感受到的震撼和不知所措比刚才所有事情所带来的加起来还要多,脑海里甚至第一时间冒出了掉头就跑的念头。步伐也一下子慢了起来,此时我正在就“到底是装作没看见还是走过去比较好”这一问题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察觉到我动作中的不自然和表情的僵硬,敏锐的药研马上走近了一点,我们也从原本的一前一后变成了并肩而行,他一边假装若无其事,一边在我耳边问:“是那辆车有问题吗,大将?”
大概就连药研也感觉到了吧,虽然从外面看不到车中的情况,但从中发射出来的强烈视线,稍微有点经验的都能察觉到,简直让人想忽视都难。
我没有回答,此刻那辆我非常眼熟的、原本预定在两个小时前就应该会见到的白色面包车距离我们只有约三米,苦苦思索了片刻,最后我还是在车门前停下了脚步,然后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在车内探头看了一圈,很好,里面只有一个一脸幽怨的大叔。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一下子变得理不直气也壮了起来,在钻进后座之后回头看向站在车外表情平静的药研,他会意地也跟着进来了,顺带把门关上。
我轻咳了几下,然后双手抱臂,扬首用带着骄矜的语气说:“开车!”
“唉……约会的时候不见人影,回来时带着外人不说,见面第一句话还这么不留情面,也太过份了千子酱!”林太郎委委屈屈地回头看着我,带着哭腔指责道。
“……”不得不说其实我也是有点愧疚的,脸颊也再次变得滚烫,但脱口而出的话却是:“我说了开车啊!你在干嘛,不要拖拖拉拉的,是不是就要我骂你才行啊!”
好吧,我自己也觉得我说得有点过了。之后我会对你温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