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单元楼里。
老两口就一直坐在沙发上,与这些人耗到了天亮,慢慢等阳光洒进屋子里时,曲贵饿的脸色竟成了蜡黄色,沈佑平亦是格外的憔悴,只有沈自染的气色稍微好一些。
沈佑平站起来,准备去单位里继续做交接工作,临走时,还是洗漱了下,把仪容仪表整理好。
而看着沈书记要离开了,这些村民们也急了起来,纷纷站起来,眼神无助地看向他。
我今天会去核实相关的借款,白家庄是吧?总之一定会给大伙一个答复的。
沈佑平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家里,但这些人中,其中有几个人心里焦急的,来回使了下眼色。
之后这群村民中的一位妇人,看向曲贵饿,态度谦卑地恳求道:
您给我们做口吃的吧,一整天都没吃饭了,现在饿得还心慌了。
哎,好!
曲贵饿笑着应了一声,对于这些人,真是打骂不得,摆出可怜的模样,关键自家还理亏,没有一点办法。
伯母,你今天不是上午的班,我来做饭吧,你快去单位吧。
沈自染站起来说了一声,心里是想让伯母出去休息一会,曲贵饿迟疑了片刻后,点点头应了一声,赶忙走出了屋子。
很快,在楼道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曲贵饿跑下楼之后,直接往着沈佑平单位的方向跑去,终于在街道口追上了他。
老沈!
曲贵饿叫了一声,大口喘起了粗气。
你的压力别太大了,我先去了解情况,从普通的农户手里借那么多钱,我还是不太相信的。
沈佑平微微蹙起眉头,安慰了一声曲贵饿,可妇人却是亢奋地摇摇头,拉住爱人的胳膊,往没人的地方走了几步,随之表情狰狞地低吼起来:
就算没有这些个人贷款,那银行里的三十万该怎么还?砸锅卖铁、卖房子也还不起啊,就是逼死我们,也凑不出来那么多钱!
喊完这番话后,曲贵饿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后,妇人抬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真的是绝望了,没有一丝的办法,自家的儿子怎么会这么傻,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太低,也太看重江同光这个人了,所以才会被当做木偶来牵制、被利用!
唉...
沈佑平长叹一声,也深感无奈,当然这也是拨改贷之后,一些方式方法中的弊端,太急着要求企业的发展了。
先去上班吧,已经到了这一步,就要做最坏的打算了,该承担的,必须要承担。
沈佑平又说了这样一句后,便准备要离开了,可曲贵饿一下拉住了他,带着哭音低吼道:就不能找周于峰想想办法吗?这些钱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你提人家干什么!
沈佑平的语气也变得不悦,沈佑明的事,本就理亏着人家,那可是人命啊,怎么好意思还去开口,去解决沈自强的这事?
自家儿子可是盗版人家的磁带,给别人造成了经济损失。
细细想想事情,怎么有脸找人家帮忙?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多给他们筹些款,砸锅卖铁的,尽可能地降低对老百姓财产的损失!
而后所欠的,是自强那孩子需要承担的,我们首先要问心无愧,把能给了的钱,都给了人家!能多赚一分钱,就给人家一分!
沈佑平继续说道,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可下一秒,曲贵饿的吐沫星子就喷在了他的脸上。
那你就看着儿子这一辈子都毁了吗?他出来后,本就处处受制,还要背那么多的贷款,会逼死他的!
曲贵饿激动地大吼道,也引得路过的人纷纷瞩目,往着这边瞧上一眼。
行了!在沈自强的教育上,我们都太失败了,剩下入土的这截路,我是要赎罪的,给六排乡的邻里邻居们去赎罪!
沈佑平也大声高语了一声,准备要走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