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吉祥收录机的销售额,如预料中一样,出现了断崖式的暴跌,魔都收录机的疯狂甩卖行为,也引得了其他地区品牌的效仿,做出了降价处理的市场应对。
这场突然起来的甩卖风波,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就让江同光和沈佑明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市场的不确定性,让这两个本是自傲且自信的人,变得惶惶不安。
从米国的建厂,到华夏地区的广告投入,以及各门店的布局,每一笔的投资,都需要巨额的费用,而在吉祥收录机第二批产品销售以来,甚至还没实现营利。
最关键的因素在于,新规格收录机的布局,像是把吉祥收录机孤立起来,让其成为不适应市场的物品,且本地品牌的甩卖行为,加速了火焰的燃烧速度。
使其备受煎熬。
孰不知,点燃火焰的人,就是周于峰。
江同光心里有极为理智的判断,如果真的到了最坏的那一步,所生产的吉祥收录机被市场彻底淘汰,面临巨大亏损时,自己一定要抽出身来,将自身的损失降到最低。
所以在沈佑明开会之际,江同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拨通了跨洋电话。
第一批收录机的回款,先将我的融资还上一部分。
江同光低语道,面容变得严峻,窗帘布严丝合缝地拉着,办公室里没有一丝的亮光,被黑暗所包围。
好!
那边接电话的人先是语气肯定地应了一声,随后才是说道:
江董,那这样一来,米厂工厂里会爆发极大的矛盾,工资的拖欠,会引起冲突,这里的工人不同于华夏,是很难沟通的,而且配件商,也已经在催着要收款了。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是我的问题,如果厂子真到了那一步,是有融资方会出面解决的,毕竟损失最大的,是他们。
而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收录机在华夏的销量,所以融资方想要钱,必须要解决厂里的问题,把货顺利地送到华夏,然后销售还款。
无非就是把老沈推到风口浪尖,架在火上烤,我必须得置身事外,作为受损的投资方,不承担任何责任,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必须要将老沈推下火坑了。
江同光的声音很低,但每一个字,却是渗透着一股寒意,老沈这个名字,好像是一个词汇似的,没有一丁点的情感在其中。
江董,您很难置身事外的!
您跟老沈的协议,一直都在他手里的,拿给融资方看的话,您就不是入资方的身份了,如果他破产,您作为厂里的第二管理者,融资方是会向您索要融资的,米国人的蛮横您是知道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急切地说道,只是在担心着江同光。
所以就不要把那封协议让他拿到米国,如果解决不了销量,就让他永远留在华夏,最好是死在这里,公司入股的事,我不能有一点的闪失!
江同光面容阴冷地说道,金丝框眼镜下的面容变得狰狞恐怖!
您的意思是?
电话那头的声音,同样如江同光的语气一样,变得阴沉。
京都局里的人,不是在尝试联系林元肯的家人,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就让他们回来,把老沈推到火坑里,让他死在这!
江同光最后变得咬牙切齿,而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似乎对沈佑明有极深的怨意!
我明白了。
对方应了一声,江同光突然安静下来,竖起耳朵听着楼道里的动静,果然走路的声音越来越近时,便直接扣断了电话,起身坐在沙发上。
很快,房门被推开一条缝隙,有微弱的亮光挤了进来,沈佑明往房间里望了一眼,发现沙发上的人影时,拉开灯走了进来。
老江,你怎么不开灯?
沈佑明有些疲态地问道,走到江同光的身边,重重地坐了下来。
黑着灯容易思考,再想除夕晚会的事,老沈,各地的销量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