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钟瑶提起与我相识多年,吕哲有意跟我多聊一聊,但我却并不愿继续下去,又坐了一会儿便借口要离开,吕哲当然没话说,点了点头很诚恳的表示下次再见。
钟瑶不再像从前那样依赖我,在我起身要走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盯着手里的糖人翻来覆去的看,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我走了,钟瑶。”
我忍不住对她说了一句。
钟瑶慢慢抬起头,朝我望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我心里先是紧了紧,而后又是一阵释然,看着她和吕哲,笑了笑,便不再停留,转头离开。
钟瑶真的要和这个男人结婚了吗?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很难形容自己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我并不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天,何况我也没有资格这么想,我只是觉得心情有点复杂,毕竟她陪伴了我那么多年,在我心里,我早已将她当成了至亲至近的人,现在她要出嫁了,我在祝福她的同时,似乎也觉得哪里不对味儿。
我带着几分恍惚回到马腾的住处,马腾自然还没有回来,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吃烟,希望能够快点产生困意,睡一觉然后将这一天翻篇,第二天一早就坐飞机回重庆。
然而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却是越来越精神,我有些待不下去了,一刻也不想再在这个城市里多呆,于是穿上外套出了门,披星戴月的赶赴机场方向。
机场上空的乌云已然散去,后续的航班也能够正常起航,我定了一张最近的回重庆的机票,甚至都没有想起跟马腾打个招呼,便坐着飞机离开了这座城市。
凌晨时分,我终于回到了观月小区的老房子,从柜子里找出钟瑶送我的那把水晶吉他,抱着吉他试了试音,由于这把吉他我平常基本没怎么使用,所以各个音阶都有些偏移了原来的声位,我一一调试完毕,然后自己演绎、自己欣赏,自弹自唱了一首并不适合我这个大男人来唱的《匆匆那年》。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
匆匆那年,匆匆十年。
我没有意识到,我跟钟瑶的故事,竟然也已经那么久了,马上就十年了。
认识她那一年,她才十九岁,而现在,马上就要嫁为人妻。
或许今天我们两个的再见面,就是老天给我们最后相逢的一次机会,如果不出意外,我想以后我们也不可能再会有什么交集,因为完全是两个不同圈子的人,为了躲避我,钟瑶甚至狠下心来放弃了我们所有的共同朋友,她向来是那样的重情重义,但却因为我的缘故,无奈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她放下的不仅仅是几个朋友,更是她的青春。
我们的故事结束了。
我坐在窗户边,长叹了一口气,放下吉他,用干净的毛巾里里外外仔细擦拭了一下这把吉他,然后装进吉他袋,藏在了衣柜的最深处。
我想以后的几十年里,我可能再也不会碰它了。
靠着床头静坐了一个晚上,天刚蒙蒙亮,我便起床出了门,直奔曾黎的家。
我以为她还住在玫瑰园的房子,但是过去了一趟,却发现那里根本却空无一人。
打电话问了一下,才知道她已经回了棕榈泉的那套房子,于是又驾车往那边赶。
开车过去的时候,我很沉默,一路上甚至连音乐都没有开,我以为她住在玫瑰园,她却住在棕榈泉,虽然这样的事情并不能说明什么,却也让我觉得我们之间似乎缺少了一种默契,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
我忽然觉得,秦远的事情对我们双方来说,或许都是一次真正的考验。
一路疾驰,我终于在天刚大亮的时候在她家里见到了她,在距离她这栋别墅不远的地方,就是秦远以及她父母昔日居住的地方,但是此时此刻,这栋别墅大门外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