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疑惑的看着她,似乎昨晚喝酒的时候她就有事情想要跟我说,但后来却又因为我要照顾着钟瑶,这才没有及时开口。
“方宇,我们还能够回到过去吗?”
在我的注视之下,良久,她才轻缓的问道。
她的问题让我登时陷入沉默当中,我没想到夜里出来跟她见面后,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你觉得呢?”
因为我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又把这个问题重新抛还给了她。
对于我这般踢皮球似的做法,她似乎略有些不愉,盯了我一会儿,然后说道:“现在是我在问你。”
我看着眼前的滔滔江水,弯身捡起一块鸡蛋大小的鹅卵石用力朝着远处掷去,鹅卵石在我的驱动下,以一个抛物线的状态飞出数十米远后,方才咚的一声落进水里,在宽阔的江面上激起小小的浪花。
“我丢的远不远?”
我问她。
刘琪望着我刚才丢石头的方向沉思了片刻,却依旧没想明白,便问:“你想告诉我什么?”
“什么我想告诉你什么?我就是让你看看我丢石头丢的远不远。”
我笑望着她。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言之色,然后点头表示了肯定,略作停顿,又道:“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又捡起一块鹅卵石,不过这次却没有扔出去,而是拿在手里把玩着,许久才问:“你觉得这些年,你自己变化大么?”
“挺大的。”
“是啊,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改变过……我指的是内心深处,我现在依然还是从前的自己,所以当初你父亲在我身上看到过的那些严重的缺点,现在的我依然具备,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已经能够说明部分问题了,这样的我,你真的喜欢吗?”
面对我的问题,她略微沉默了一下,最终说道:“也许我的改变,也只是浮于表面呢?”
我怔了怔,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浮现出之前在财神村修路时看到的一幕。
那个时候她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先到村庄里,我们在张丰等一群孩子的带领下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蹲在山泉旁边跟几个小孩一起玩水,早晨温润的阳光照在她明媚的笑脸上时,折射出的那种色彩,似乎正是我记忆中青涩的模样。
难道说那个时候的她,才是真实的她吗?
我看着她道:“你特意约我出来见面,就是想问我这个吗?”
“如果是,你会怎样回答,不是,你又怎样回答?”
我再一次沉默,这一次沉默得更久,很长时间后才抬头望着她:“我想你应该了解我,我的心并不大,也装不下太复杂的感情,曾经你占据了我心脏的所有,甚至直到那一次同学会之前都差不多……我那时候虽然恨你让我身陷囹圄,恨你毁了我的一生,但是对你的感情依然还在。”
“那么现在呢?”
刘琪轻声问道。
“那次同学会过后,我就认识了曾黎。”
刘琪怔住,随后低沉的道:“难道这就是天意吗?我用了十年时间让自己稍稍有了一点能够自主选择人生的能力,也用了十年时间来宽恕你……可等着我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
从刘琪的话语之中,我不难明白,那次她来参加同学会实际上也是带着目的而来,她应该是想跟我好好的聊一聊,只是那天我实在喝了太多的酒,并且就像一个刺猬一样一直在跟她炸刺,让她无法顺利与我交谈。
另一个方面,我也有一点知道了当年刘琪的父亲究竟是如何的看不起我,他营造的谎言竟然欺骗了自己的女儿十余年,也瞒了我十余年,如果不是因缘际会,我与刘琪还能再有相处的机会,恐怕我们两个,这一生一世都会蒙在鼓里。
想到此处,我的拳头不由得微微握紧。
我自嘲的笑了笑:“先不说我们还能不能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