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家酒店的房间里,除了我之外,屋子里并没有其他的人。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炽烈的阳光被窗帘和玻璃遮挡住,无法照射进来,只是开着冷气,即便盖着酒店里厚厚的被子,也不觉得热。
头依旧很痛。
我坐起身来,晃了晃脑袋,盯着电视机出了一会儿神之后,这才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皱眉吸了起来。
我是怎么到酒店的?
我只记得我昨晚醉得一塌糊涂,直接就在街上睡着了,难道我睡了一阵之后,又自己清醒过来,然后才来酒店开的房?
我想这个概率并不大。
突然间,我想到了某种可能,连忙抓起手机看了看昨晚的通话记录。
tm……
我越看越头大,昨天晚上,我一共打了十几个电话出去,所幸大部分都是无效的电话号码。
我第一个电话打给了玫瑰,第二个打给了曾黎,第三个……竟然打给了刘琪。
我不由得一阵惊悚,尽管在刘琪之后我没有再胡乱联系其他的人,但即便如此,也让我的脸剧烫无比。
从这些零散通话记录来看,我昨天晚上是不可能还有意识自己来酒店的,那么到底是谁把我送过来的?
我想了一阵,实在拼凑不出任何记忆片段,便在忐忑之中给曾黎打去了一个电话。
“在忙吗?”
电话被接起来之后,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这会儿没有。”
那头传来曾黎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完这五个字,她便没有再开口,像是在等着我说话。
“昨天马腾回县里了,我跟他多喝了一点,就给你打了个电话,我是不是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了?”
我硬着头皮问道。
“没有。”
曾黎平静的答了一句,而后问:“你现在在哪儿?”
“在酒店,刚刚才清醒过来。”
“那你好好休息休息吧。”
“嗯,我会的……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知道怎么处理。”
“那好吧……”
“没事就先挂了吧。”
“嗯。”
结束与曾黎的通话,我心中的忐忑变得更加剧烈起来,因为我刚刚看了一下通话记录,昨天夜里我和曾黎的通话长达半个小时,而我能够回忆起来的却最多不超过十句话,后面具体说了些什么,我真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虽然曾黎刚才与我通话的时候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异常,但这恰好就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哪怕她自己同样很喜欢喝酒,我这样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在街上胡乱打电话的行为,她知道后也应该责怪我几句才是,可是刚刚跟她通话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提起半句有关此事的话。
这太反常了。
我越想越心慌,这种心慌不仅仅是因为曾黎的反应不对,更有我喝醉酒之后,不小心打出的那第三个电话……
这通电话通话的时长,竟比跟曾黎通话的时间还要长。
心慌意乱之中,我给玫瑰打了个电话,问她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没有,她又问我什么时候醒的,我先一愣,然后问:“是你把我弄到酒店的?”
“废话,你醉得跟个死猪一样,我叫了个朋友一起,才把你给弄过去的。”
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谢谢你啊……昨天确实是喝多了,马腾这家伙太能喝了!”
我说到这里,突然又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提这个名字。
玫瑰那头已经沉默下来,许久后,她方才说道:“没事,只要他能安安心心结婚,我挺愿意祝福他的,反正我在他心里也是个绝情绝义的女人,就让这种印象更加根深蒂固吧!省得他再三心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