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吞吞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手背上打着点滴。
整个房间只有我一个病人,病床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正低头看手机。
我盯着她,回想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却只记得自己好像喝了很多的酒,然后摔了一跤,至于之后的事,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你醒了?”
那女人发现我睁眼,便收起手机,呼叫了护士,然后才对我说道:“我是刘总的秘书。”
我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觉得身体发虚,勉强坐起来,脑子里便传来一股晕眩感。
“别乱动。”
秘书制止了我的动作,告诫道:“你脑袋上缝了十多针,伤口还没愈合呢,医生说,你至少还得再躺个十天半月的。”
我便没有再坚持,安安静静的平躺下来。
“我晕过去多久了?”
过了一会儿,我有些不自信的问。
“三天。”
“啥?!”
我先是吃惊,然后迅速拔掉手背上的留置针,从床上跳了下来。
“诶,你干什么?!”
秘书连忙过来制止我的行为。
“我没钱住院。”
我十分尴尬的看着她说道。
秘书无奈的笑了笑:“刘总早就付清了。”
“哦,多少钱,我以后还给她。”
我重新坐下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个你就要问刘总了,是她送你到医院来的,费用也是她缴的。”
我心中复杂莫名,看着秘书:“你们刘总很忙么?”
“特别忙,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可是这几天晚上她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到医院来看你……能冒昧问一句,您和我们刘总是什么关系么?”
“老同学。”
我平静的说道。
秘书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等到护士进来病房,便向我告辞离开了,好似手中还有什么事情等着处理。
我躺在病床上,两眼发空的看着天花板。
理智告诉我,这个时候我应该尽快离开医院,以避免和刘琪再照面,毕竟目前的我是清醒状态,我实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见这个在我心底留下过深刻印象的故人。
或者,我是不想见到她的成功刺痛了我的落魄,撕烂我身上最后一层倔强的躯壳,把这个庸碌的男人赤裸裸的展现!
最终,我还是悄悄溜出了医院,虽然后脑上被玻璃划了道很大的口子,但其实只要不伤及内脏和颅脑,这种外伤都不太严重,对此我还是比较有经验。
我打车回到我在这座城市的庇护所——观月小区,一处老旧的住宅,准备先在家中将养个十天半月的,等头上的伤好差不多了再说。
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我的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回到家后,躺在床上玩了十来分钟手机,就不受控制的睡去了,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整个城市的天空已经被繁星拥抱。
我迷迷糊糊的看了眼手机,桌面上显示有两个未接电话,其中一个是我爸打过来的,而另一个却没有存入姓名,我先给我爸回了个电话。
我爸找我一般没有其他的事,就是对我例行教育,说到不顺遂处,再破口骂我几句而已,这几年我早就习以为常,倒也得心应手的对付着。
言及我的近况,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动怒,只是话语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小宇,抓紧找份工作,谈个女朋友吧,爸爸妈妈都没什么本事,以后能帮到你的地方只会越来越少,最近几年我跟你妈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每天都在担心你的将来!”
“知道了爸,我心里有数!”
我敷衍的应付着,内心却感到迷茫和困顿。
“别再让爸妈失望了,好吗!”
……
挂断电话,我靠在窗户边长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