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舒几句话，直接把严启岚的路给堵得死死的，一点反驳的机会都没给他。
严启岚脸上最后那点勉强的笑意都撑不住了，季阳舒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他此时的心情比起当初跪在大殿外的悲壮，有过之而无不及。
“季将军，这只是你的猜想，难道我就不能信守承诺，一辈子对小花一心一意吗？你又如何知道我做不到？”严启岚挣扎道。
“微臣没有说九皇子做不到，只是客观分析，的确存在这种可能性，而微臣不愿意让小花冒险，也不会拿她一辈子的幸福来做赌注。”季阳舒说道，态度坚决。
就像是燃烧得正炽热得火焰，兜头一盆凉水，直接给浇灭了，只剩下寥寥青烟，落寞之极。
这一瞬间，严启岚才终于明白，母后为何会泼他冷水，终究是他太天真了。
可是，严启岚又怎么能甘心？
“季将军，容我一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小花的意思？”严启岚痛苦的问道，他期待季阳舒的回答，却又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回答。
“有区别吗？”季阳舒问道。
无论是季阳舒的意思也好，季小花的态度也罢，他既然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就意味着季家内部已经达成了统一的意见。
而且，季阳舒要是那种枉顾妹妹意愿的人，当初又何必向皇帝求情，把季小花从选秀上刷下来，不是多此一举吗？
“有区别，季将军，这对我来说很重要。”严启岚坚持道。
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答案，他是害怕的，可是他却不能退缩，他必须要面对，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机会去解决前路上的重重障碍。
“这是小花的意思。”季阳舒说道。
事已至此，季阳舒也不怕得罪严启岚了，说得狠绝一点，反倒更容易让严启岚死心，这样对大家都好，而且，他也确实没有撒谎。
严启岚：“……”
不好的预感成了真，严启岚心都凉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时间，严启岚不知所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他来将军府，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在大殿门口跪了几个时辰，冒着被父皇、母后责罚的风险，豁出去了要争一把，结果到头来，他竟然成了一个笑话，人家季小花压根就不愿意嫁给他！
他曾经以为自己最大的阻碍是父皇，可现在看来，他天真得有些可怜了。
见到严启岚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季阳舒也于心不忍。
如果不是要娶季小花，单从严启岚这个人来说，季阳舒也算是比较欣赏。
“九皇子，缘分这种事，强求不得的……”季阳舒安慰道。
严启岚知道自己失了态，可此时此刻，他哪还有精力去在乎这些？
他扯出来一个笑脸，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季将军，是我打扰了。”
严启岚站了起来，身为皇子的最后一丝尊严，让他忍住了没有死缠烂打，他得离开，他想着，他现在最好还是离开，否则他这满脑子浆糊，什么事都办不好。
季阳舒见严启岚脚步踉跄，也没说什么，只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哎，一桩孽缘！
严启岚刚走出大厅，浑浑噩噩的朝着将军府门口走去时，突然瞥见了那抹让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是季小花！
季小花听说严启岚来了府上，她也没想怎么样，就只是想来这边偷偷瞧一眼，看看大哥跟他谈得如何，完全没想到会这么撞上。
只是，看都看到了，如果硬要装作没看到，未免太刻意了。
“小花！”严启岚见到季小花，脑子终于清醒了些。
他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就朝着季小花走了过去，而季小花也停下了脚步。
严启岚看上去，状态不怎么好的样子，季小花对着他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