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早已是我中军麾下!你忘了?”王廙一挥手:“王粪土何在?!”
王粪土还捡着半只兔子腿,跑近前来:“郎君何事?”
“去,拿我的符节,告谢臻将军叫将士们准备,两个时辰后湖中击鼓竞渡。拔得头筹者重赏!”
“是!”
“哎别!”彭兮象急拉住王粪土。
王廙忧道:“你不想看?”
“不是!我想看,可这太劳师动众了。怎能如此。”为看个赛舟劳动千军,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王世将这说风就是雨,他受不起。
“想看便成。”王廙不在乎:“去,告诉大将军,邀他一道观看。”
“得令!”
“王兄弟你别去!”
王粪土嗖嗖跑远,不理会彭兮象呼喊。
在他看来他们家郎君巡个兵,操练操练,那不是太寻常了吗?何况还有赏!他跨上一匹花蹄儿白马往大将军的帐子,通报一番,直朝坡下蒋湖而去。
王少逸一听要赛舟也兴奋了,他抱住自己原地转了个圈儿,跑去找坐在树梢上的彭子伯。他已经没像猫儿一样四肢下垂地趴在树上,而是坐了起来,留一个笔直的侧影,不知在看什么。
王少逸站在树下细细看他,又琢磨起今早见他时心里那份悸动。嗷!他子伯哥哥真是美玉一样的人,不论多少遍,那好看,是常看常新的。嗷~
彭子伯今日一身烟青色的裲裆,月白衣裤,腰间挂着他爹爹给雕的流云百福佩,藕荷色的同心结却是自己编的,“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不再带那红绒球之后这玉他就再没有摘过。
王少逸慢慢爬上树,彭子伯猛地转头,目光逼迫而来,吓得他立刻摔倒了。
彭子伯是下意识的。见是王少逸,一把提起他,横腰挂在树上。王少逸呼呼直喘,刚那一眼,他觉得能被看死。
“叔父说傍晚看赛舟。”他怂道:“嗯,你怎了?”
彭子伯依旧坐得端正,对差点摔下去的人不以为然,他盯着下方林子的空地,敷衍道:“刚才有条蛇。”
“啊!哪儿有蛇哪儿有蛇!”
“早跑了。”
“噢。”
“那是谁?”
王少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是围猎的人搭的另一处大帐:“那是我的从叔父。”
“他旁边的。”
他有些看不真,扶着彭子伯肩膀站起身:“那像是华太常家的公子,华都尉,也是要升任将军的人了。再来是周弈周仆射,他特别爱喝酒。还有郗侍郎。啊,那个女的!”他拽他的衣袖:“一点也没有净瓦好看,是不是?!”
那个女人。
他认得,那是个间!是钱君姐姐手下的。
彭子伯的手攥得紧紧,他感到周遭空气凝重稀薄,一阵阵阴翳掺杂着厌恶袭来,将他无形笼罩。
正午的阳光也似失了阳气。
啪啪啪——一阵热烈的拊掌,净瓦收势,轻身向众人一揖。
“哎呀,快歇歇吧。”
“多谢锐娘。”净瓦接过梅茶,指肚儿却被那女郎指尖相抵,借着杯盏挨蹭一下。未及动,见她已跳脱地攀回大将军身边。
“净瓦姐姐这般美,大将军你骗锐娘。”
大将军被她娇艳模样取悦连连大笑,叫了声“赏!”家人应声而去,不久捧来一株翠色的珊瑚玉树奉到净瓦面前。净瓦拜身谢礼,便要随那家人退下。
“哎,姐姐留步。”锐娘唤住她,朝大将军道:“大将军为奴家邀来净瓦姐姐,奴家当去还礼才是。”她捉起身边阮琴:“姐姐,我擅操阮,随你去献上一曲,如何?”
“啊,廙郎正待贵客,有妹妹助兴,想必求之不得。”净瓦清丽一笑。眼眸略过在场之人,又旋回锐娘身上。
白兰牡丹。大将军眼中这一对美人赏心悦目,听净瓦之言,他又想起方才小弟竟为那客人命水军准备竞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