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老爷爷就坐在旁边的草地上,笑呵呵地看着她。
这一留,虞红衣在山上的墓前就呆到了快中午,瞧着太阳在头顶上了,虞红衣觉得再不回家阿娘该要找她了
。,就在老者的墓前说道,“老爷爷,我得回去了,我改天再来看你和大伯大娘。”
赶着下山,虞红衣没有走山间小路,而是在密林里穿行,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对靠山村周围一带的山林熟悉,不会迷路。
下山路走了一大半,已经能看到山脚下的村子和周围的农田、村里村外的道路了,这时,虞红衣突然注意到从官道上过来了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马队伍,进了靠山村。
从大官道上能看得到靠山村的屋舍,偶尔会有路过的人们从官道上过来,向村子里的农户或问路,或讨水喝,或是在村子里歇上一歇再继续赶路。从官道上摸过来的人里有官差,有商贩,有走亲戚的,有出门办事的,还有出来游山玩水的。村民们见多了南来北往各色各样的路人,早已习惯。
那时的虞红衣以为,这一次来的也只是普通的过路人。
靠山村的村头盖有一个大草棚,是给路过的人们歇息用的,这支车马队伍先是在草棚前停了下来。这是一个看起来阵仗不小的车队,粗粗看去,约有四十余人,另有十辆马车供人乘坐和驮运行李物件。除了执鞭的车夫,还有穿戴整齐统一的家丁,仿佛管家那样的老者。虞红衣接着又看到马车上下来好几个穿着鲜艳华丽的衣裙的年轻女子,个个浓妆艳抹,发簪、耳环、项链、臂钏,戴着的金银嵌宝首饰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cascoo.net
接着,女子们从一辆马车上扶下一个人。
那是位年轻公子,乌发用金冠束着,金冠上镶着大颗的红宝石,身穿月白色的外袍,织在衣料上的银线在阳光下闪着点点光亮,腰带上挂着好几个玉佩、荷包等。这位年轻人看起来通身的富贵,自带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场。
虞红衣此时距离村子不远了,她见村里来了这许多外人,脚步慢了下来,藏身在丛丛茂密的灌木后面,从略高的地方向下观望着。
虞红衣暗想,这些人或许是出门走亲戚,又或者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富贵人家,他们路过这里,不会多停留,饮好了马便会离开了。
回忆到这里,虞红衣遗憾地频频摇头,连连叹气,见她这样苦恼,陆星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那时,我……”虞红衣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我后悔,我,我又不知道我该不该后悔,亦或是庆幸,亦或是……我……我说不出来。”
虞红衣告诉陆星,那时,她见村里来了一大群陌生人,为首者显然是那位年轻公子,仆从中亦有不少青壮年男子,还是小女孩的她,并不想瞧这个热闹,只觉得心中别扭,又怯又羞,停了脚步,她就想等到那群陌生人离开她再回去。
虞红衣道,“我悄悄藏着,只往村子里边看,那个距离,看得清,又看不清。我能看到村里人们的行动,听不到他们的说话,至于脸,我明明看见了,之后努力再回忆,那些脸孔却是面目模糊,五官都糊做一团,看不清,看不清……”
陆星道,“你那时还小啊。”
虞红衣道,“不小了,九岁了,不小了,懂事的。可我,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不清楚。别人且不提,那为首的年轻公子,他有好几次是端端正正地面对着不远处山坡上的我,我明明看到了他的正脸,可是之后反复回想,那张脸是模糊的,模糊的……”虞红衣说着,双手抱住了头。
陆星劝慰道,“那时你还是年纪小啊,不要责怪自己。”
虞红衣哀痛道,“……我怎么能不责怪自己。”
陆星这时道,“那支车马队伍进了你们村子,他们做了什么?”
虞红衣沉默片刻,调整了心情之后,告诉陆星道,“一开始时,他们只是像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