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两名军士按着这里营房排列的顺序依次检查,他则拿着一张文书单子往一处库房去了。
王好好和管库人交办完,带着几名军士正往板车上搬箱子,范老爹这时从附近路过,远远地就打起招呼,“嗨哟我说是谁,原来是你这耗子又来了。”
王好好放下箱子直起腰,冲着范老爹笑,“今儿有事过来。”
范老爹笑道,“准又是在这边呆到中午,蹭过我们的饭才走吧。”
王好好一手叉住腰,笑了,“哎嗨,说对了,领取东西是次,过来蹭一顿好饭才是正事。”话说的旁边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把领用的物资装好车,几个帮着搬东西的军士和管库人都各回其位,留下王好好和范老爹说起了话。王好好告诉范老爹,他是过来领取修补兵器用的几种材料,同时带两个人过来看看辎重营这里围栏和屋舍的情况,“除了该修补的,更要紧是要做加固。这里开春必有大风,别让风掀翻了围栏和屋顶。再往后天更冷了,赶在上冻之前把这些事先做好,明春便不必着急忙慌的了。”
范老爹点头,“是,这些工提前做好,明春就从容了。”
王好好又道,“还有件事要与你说哩。”说罢,他往前后看看,见周围无人,就凑近一些,小声向范老爹道,“那个新来的……”
范老爹听王好好说林子心,神色紧张起来,“……他如何?”
王好好收住话头,笑着先道,“这人到你这儿也有半个月了,你瞧着如何?”
林子心进辎重营之后,因为王好好之前提醒过,此人不摸底,范老爹用心留意着林子心的举动。原本是带着防备之心,半个月相处下来,范老爹觉得林子心很好,又知他已无亲人,老者除了喜爱之心,甚至开始心疼起这个年轻人。
现在被王好好一问,范老爹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露出犹豫的神情。
王好好见了笑问道,“怎么了?他做了什么?不好说吗?”
范老爹内心纠结,“那孩子他……做活儿属实是不错……看着是个实诚孩子……”
王好好这时笑了,告诉范老爹道,“这人不是甚么外人,他是咱们校尉在京中的朋友荐了来的。之前不知情,只觉得大老远的来这漠北有点奇怪,现在知道原由了,就不奇怪了。”
在漠北大营,范老爹只认副将阮长知,他是忠于阮长知的小卒。杨校尉是阮长知信任的人,那校尉的朋友自然也就可以信任。
范老爹眼睛一亮,“哎哟,这……”
王好好拍拍范老爹,“这是咱们自己人。”
范老爹一下子笑开了,露出安心的表情,“那可太好了,我就说,我就说,瞧着这孩子不错。”
王好好道,“你也和你的人说说,这是自己人,你们往后好好相处。”
范老爹连连点头,“好,好。”
跟范老爹这边交待完,王好好又转去养马场。
乍一见王好好来,林子心又惊又喜,放下手里的扫帚迎了过来,“王司务,多日不见。”
王好好一面笑,一面伸手从怀里掏东西,他把折起来的信交给林子心,“我往这边办点事,顺便带这个给你,小陆兄弟托我的。”
听王好好这么说,知道陆星肯定是入了漠北大营,林子心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连忙称谢,“劳烦你了。”
“不麻烦,顺手的事,”王好好摆着手,然后又道,“真是对不住,我那小兄弟入营时遇到点波折,耽搁了些时日,不过还好,现在已经妥了。”
林子心听了暗想:怪不得他过了半个月才捎信来,原来是没能顺利入营。
王好好这时又道,“等过几天,大营那边会有差使派下来,到时候他就可以到辎重营这边来看你啦。”
听到这个,林子心一阵惊喜,而王好好这时看他的调侃眼神又让他觉得羞涩,不由暗暗埋怨陆星:真是的,非要张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