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带来的普通衣裳为好。咱们那身制服,该穿则穿,该换下来时要换下来。”
王好好告诉陆星,若是穿着制服出去办采买的事,有的店家见是大营里来的,会便宜几文,而有的店家一见营里人来买货,知道他们是吃粮饷的,有朝廷拨银子,反而会坐地涨价,甚是讨厌。
有人这时道,“以前有一次啊,那时王司务还没有入营,吴兴儿和几个军士一起出去替营里采办,走的急,穿着营中制服便去了。那店里见是大营来的人,报出来的价码儿就比平时高。因为咱们总采买,一般的行货价钱都知道,听店里瞎报,就说不买了,再去别处看看。”
见来人不买,店里的伙计们就开始念念叨叨,什么“货都看了”,什么“我们白拿出来了”,先是抱怨堵气的话,后来嘴里就开始不干不净起来,什么“穷鬼”、“兵奴”、“狗鼠辈”这样的话都骂出来了。
买卖一事,本是自愿,军士们并没有压价强买,店里倒想涨价强卖,还骂人,这让军士们如何忍得,双方就吵了起来,越吵越厉害,引了一大群人在店里店外围观。
吵着吵着,那店伙计仗着店主不仅有财还有势,没理也不让人,又见人围观觉得丢了面子,就想把军士们推出店外,于是动了手,不仅推了人,还又拉又扯,动了几下拳脚。
吴兴儿先是回护着同去的军士们,等到店里伙计先动了手,他这才出了手。
有人笑道,“哈,那吴兴儿也是乖觉,知道谁先动手谁理亏,他后动手,几拳就把人撂翻了。他避过了对方的拳头,并没挨着打,可占了个理儿,属实是不吃亏。”
又有人道,“那时,几个店伙计也是挑软柿子捏,逮着一个年纪小人也矮小的军士拉扯推搡,还踢打了几下,吴兴儿气他们欺负同袍,就站出来了。吴兴儿原先入营时也瘦弱,后在营里吃得饱住得好,又每天操练武艺,半年下来就壮实多了,又跟营中副将学习刀法枪法,很有几下子武功。
这场架打的事出有因,之后报到营里,吴兴儿不仅没受罚,反而得了赞。
这时有人说道,“那会儿吴兴儿为了在外头回护自己同袍,打了好几回架,都说他讲义气。”
日子久了,因为吴兴儿平时表现的甚好,做事负责又尽责,加上在校场上比武时频频得胜,一来二去,营中几个将领都注意到了他,觉得此人可堪用,就提拔吴兴儿当了步兵队正,管着一百人。
张小可从王好好身边探出脑袋来,对陆星说道,“咱们大营,以前有八个队正,属吴兴儿最厉害,打架最狠,说话也最管用。”
一旁有人笑道,“哎,现如今可不是了。如今眼下是虞队正和李队正厉害,人人佩服。不过他们两个可不像吴兴儿似的那样暴脾气,他两个性子都平和,不多生事。”
陆星越听越觉得迷惑,既然吴兴儿这么回护营中的同袍们,他怎么又对张春荷那样?
陆星这时不由又问道,“那张春荷呢?”
听到提张春荷,有人笑,有人叹气。
通铺上一个盘腿坐着的军士说道,“说起这个人,也是个可怜人。”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起了张春荷,有人应道,“嗯,他也可怜。”,有人道,“嗨,他呀,他本就不该来咱们漠北大营,这儿就不是他该来的地方。”,有人道,“他来漠北也是无奈,入营这事儿可怪不到他,他是被坑的呀。”
“谁坑他?”陆星问道。
张小可一边伸手去摸花生,一边探出脑袋对陆星说道,“你猜是谁?”
王好好伸手在张小可头上敲了一记,“小陆哪能知道。”
张小可嘿嘿地笑着,告诉正看着他的陆星,“坑张春荷的,就是他娘。是他娘把他骗到这儿来的。”
“啊……?”陆星惊讶,“他……娘?”
一旁的军士摆手道,“不算不算,那个是继母,不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