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是个孤儿。现在,他只有我,我也只有他。这次上京,心里着实舍不下,我就把他带着一起出来了。原想着如果能考得中,得个派遣……那我就直接带着他走……唉……”
“李木”的身事让王好好动容,他收起了玩笑表情,伸手拍了拍陆星,说道,“你那相伴,真难为他了。小兄弟,既成了亲,要好好对人家。”说到这里,王好好不由问道,“小兄弟,你想要投军,打算怎么安置你那相伴呢?把他留在廓州吗?”
陆星露出请求的表情,看着王好好说道,“若是不知道大哥你的事,我只当是跟朋友说说心里话。现在既然知道了大哥正是漠北大营里的人,我这里厚颜想求大哥一件事。”
王好好道,“你说。”
陆星道,“我想替我那相伴在辎重营里求一个差使,不知道行不行。”
“辎重营,”王好好嘴里念叨着,“咱们大营啊,募兵是一直在募,不过来的都是入营当兵丁哩,这说到辎重营,我倒是不好说了。”
陆星的心顿时咚地一声沉了下去。如果林子心进不了辎重营,能选择的就是跟陆星一样入营当兵丁。陆星知道林子心没那么弱,营里的日常操练他能坚持得下来,但是,林子心以前只是个大夫,是个“文人”,要他改做武夫,放下纸笔,改握刀枪盾牌,从头习起拳脚兵器,过于勉强他了。
陆星就不一样了。陆星幼时跟着白师父学过武功,师父去世后他在街头乞讨,是从小打架打到大的,当捕快的那几年里亦是日日拳不离手,有时和捕快、衙役们一起操练,有时会向路过的镖师们和江湖人士讨教几招。陆星入军营有如鱼儿入水一般。
见陆星忽然不说话了,思索着,一脸为难的样子,王好好问他道,“你怎么了?”
“我……”陆星见二人话已经说到这里,便把现在他的顾虑和担忧告诉王好好,“我知道辎重营里的军士们亦要每日点名、操练,不过不像大营里训练的那般猛。我那相伴是个斯文人,他能吃得苦,我心里却有些心疼他,舍不得。”
“嘿,”王好好笑了,“行了行了,秀一秀得了,知道你有相伴,把心疼挂在嘴边上,这是专说给我这个光棍儿听的吗。”
陆星连声道,“不是,不是。”
王好好摸着脸,咂巴着嘴,思索着,露出为难的样子,小声念叨着,“嗯,不太好办呐……”
陆星在旁边看着,问道,“很难入营吗?”
王好好比划着,“喏,一地归一地,若是他到大营来投,多多益善,不会不收,只要身体上没有明显的大毛病,基本上都能入得了营。可这辎重营么,你也知道,那是个好去处,比大营轻省些,经管着整个漠北大营的粮草、衣被、武器库等等,那儿得放信得过的牢靠人,多半都是亲信,你懂的。”
陆星点点头,心里开始在想他是不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想简单了,他知道辎重营是个好去处,别人自然也知道,都想往那边当差,位置有限。
见陆星皱起眉,脸上泛愁,这时,王好好伸手拍了拍陆星的肩,说道,“嗨,既然小兄弟你遇上了老哥我,少不得替你想想办法出出力,谁让咱们两个有缘呢。”说着他笑了起来,陆星听到王好好这么说,也笑了。
陆星的心又活泛起来,这位营中司务松了口,看样子事情不是不能成。
陆星这时又道,“我那相伴,品性很好,性情和顺,举止端方。对了,他在老家时,他家和一间医馆比邻,他小时候常去医馆里玩耍,略略地懂一点医道和药材,人有个头疼脑热、发寒腹痛的,他能给看看,嗯,应该也能医马。”说到这里,陆星用了不确定的口吻,然后又连忙紧接着道,“他小时候跟着医馆里的坐堂郎中,还学着略识了几个字。”
王好好一听,眼睛一亮,连声道,“哎哟,这好,这个好,营里正缺这样的人!”
王好好告诉陆星,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