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好好的问题,此时的陆星察言观色,已经感觉到王好好神色有些不对。陆星内心犹豫,要说吗?说出卢俊保的名字,合适吗?
陆星相信,卢俊保一定认识那位杨校尉,而且是在杨校尉面前能说得上话的人,故而他才会以玉葫芦为信物,交给陆星让陆星拿着来找人。
眼前这位司务却未必认识卢俊保,贸然说给他,可能节外生枝。迅速地在心里思忖一番,陆星决定尽量少牵连到旁的人。他,陆星,只是他,来投漠北大营这件事是陆星自己的心意,是陆星自己的决定。
“哦……”陆星先是皱眉思索,然后歉意地笑了,“大约是我记错了,我也只是听我在京城结识的那位朋友提了一下。我啊,也只是想先知道知道漠北大营的主将是谁。”
“这样啊……”王好好听陆星这么说,便不再追问,只说“大概就是记错了。”
王好好告诉陆星,漠北大营真正的主事人是廓州刺史,关于营中那些重要和重大的事情,还是由刺史裁决,不过刺史管理着一城的事务,公务繁多,平日里营中是由副将主事。
王好好笑道,“咱们那位副将,姓阮,名长知,倒是个好好先生哩,脾性温和,很好相处。”
陆星听着,一一记在心里。
聊罢漠北大营的一些事情,王好好见时辰不早,就对陆星道,“小兄弟,喏,你若有意来投,现在就跟我走吧,咱们漠北大营的门啊,一直是敞开的。”说罢他又笑了,“嘿,不瞒你,这一年到头啊,除了马贩子们,就没有多少人到这漠北边地来,更没有几个人往漠北大营来。喏,你来了,可得逮住喽,既然你有意,来了就别走了。”
面对王好好半开玩笑的话,陆星有些惊讶,“现在?!”
王好好这时正色道,“是啊。你不是要投军吗?我也该回营里去了,不如现在就跟着我走吧。”
“可是……”陆星完全没想到王好好现在就想带他走,一想到还留在客栈里的林子心,陆星有点慌。
“怎么?你又不肯了?哦,是见着我们这儿这枯燥乏味的样子,又不想来了吧。”王好好又半开玩笑地说道,眼睛看着陆星。
“不是,不是,”陆星连连摇头,然后犹豫道,“我,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
王好好说道,“你是从京城过来的,难不成在本地还有什么未尽之事?不应该啊,瞧你现在这简便的模样,难道不是提上行李就跟我走吗?”
陆星答道,“我倒是能提上行李跟你走,只不过……还有一位……”
“两个人?”王好好惊讶,“你该是独自上京赶考的,这从哪儿又多出一位来?你是带着朋友一起来投军的?”
陆星脸色微红,“嗯,不是朋友,那一位是我相伴。”
王好好一听,瞪大了眼睛,“哟,小兄弟,你成亲了!”
陆星抿嘴笑着点了点头,“嗯。”这时,陆星非常得意,每每告诉旁人他成亲了时,他的内心都会有一种微妙地满足感。
王好好凑近来,看着陆星道,“你这是把家眷也带到漠北来了?”
一想到林子心,陆星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意,点了点头,“嗯,带来了。”
王好好这时感叹道,“哟,小兄弟,这路途遥远,你把相伴还从老家给带出来了啊。”
陆星这时道,“留他一人在家乡,我不能放心也不能安心。”说着,陆星又掩饰不住地流露出甜蜜又羞涩笑容。
看到陆星现在的表情,王好好忍不住一脸泛酸地伸手捶了陆星的手臂一下,说道,“你这小子,竟然成了亲了。唉……想你这老哥,还打着光棍儿,是个单蹦儿哩。”
陆星觉得该把“李木”的身事向王好好讲讲了,就把他早就编好的一套话从头道来,陇东人士,家境平常,家人亡故,千里投亲。说着说着,陆星动了心,“他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