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告诉陆星,武科举和文科举不同,若是那三年一开,选拔文官的科举,到了这个时间,走官道从此处路过的学子们是络绎不绝,有时每天能路过好几波人,“在我这里临时度宿的人也多,我们呢也就托个福。往年在这时节,我从镇子上进些好酒,最后都能卖光。”
参加武科举的人数要远远少于文科举,路过的赶考人零零星星。今年只有武科举,老者便没预备多少酒,“想进些好酒,又怕卖不掉;若是进薄酒,又怕人嫌弃不肯买,唉。”
陆星这时笑笑说道,“昨夜在外头露宿,听了一夜的雨声受了一夜的寒,我倒正想喝两盅好酒,你这里若是有就拿上来,该多少酒钱,我付。”
老者闻听又是笑又是感激,“哎哟,好酒是有,那我给你们预备上。”
老妇人把屋子收拾好了,又往厨房去赶着做晚饭,林子心闲不住,说是帮着打下手。陆星见老者的孙儿在院里劈柴,就过去帮忙,他比手划脚地教那孩子,不一会功夫就和孩子混熟了,说笑打闹在一处。
老夫妇见这对投宿的旅人温敦可亲,心中欢喜,老妇人把攒着的鸡蛋拿出来,又从邻居那儿买来活鱼,预备做饭,老者搬出一坛好酒。
晚饭做得,陆星和林子心招呼老者一家一起吃,起初他们不肯,说这桌菜是给投宿的人做的,他们不应该。陆星笑着过去,一手扶住老妇人,一手拉着孩子,说“不要见外,不要见外。虽是投宿,也是有缘。”林子心也过去扶那王老丈,这家人才一起坐了。
吃饭时,老者向陆星讲起了从前的年头,打这里路过的学子们的情况,学文的习武的,形形色色的人,他们这村里人也借光开眼,见识到了各种兵器,甚至还有暗器。一席话陆星听的津津有味。陆星也讲了他往京城去,一路上遇到的风土人情。
吃过晚饭,天也黑了,大家准备休息。那孩子举着灯,又去喂了一回马,方才回屋。
坐在床上,陆星猫样的挺着背,笑着说道,“可是让我好好抻抻腰。”
林子心道,“那车里也够长,你又不是缩了一夜,睡的那么不舒服的吗?”
陆星嘻笑着道,“那不是你在旁边嘛,我不敢动弹……”
林子心瞪了陆星一眼,心想:少来!
房间里是一张大床,见林子心把枕头和被子摆得远,陆星说道,“这是干嘛,近些暖和。”
林子心道,“这大六月里的,哪还需要暖和。”
陆星道,“才下过雨,夜里还凉。”
林子心道,“不凉。”
陆星索性扑倒在被子上,猫似地撒娇,“凉,凉的,着凉了可不好。哎呀,说你冷嘛,说你冷嘛。”
已是夜深人静时,林子心生怕陆星这通闹腾让主人家听到了,过来一把捂住了陆星的嘴,皱着眉斥道,“你小声点。”
陆星“唔唔”了两声,仍然扭个不住,咕哝道,“凉的。说你冷嘛。”
林子心无奈,瞪了陆星一眼,“随便你,随便你。”
陆星笑嘻嘻地把两个枕头挨在一起,又把两床被子推到一起,挑暗了灯芯,向林子心示意道,“咱们也歇下吧。”
枕在枕上,陆星把头向林子心那边靠过去,林子心说道,“你自己也有枕头。”
陆星笑道,“哎,说说话儿嘛。”
见陆星刚才只是剔暗了灯芯而不是熄灯,林子心就知道他是有话说,便问道,“你想说什么?”
陆星笑道,“刚才那王老丈的话倒是提醒了我。眼下咱俩往京城走,路上没怎么遇到同样进城赶考的人,可越往后,就越该能遇到这样同路人了。就算咱们俩不与人同行,可大家目的一样,又走同一条大官道,不同行也得同行。”
林子心一想,确实如此。天晟贯通南北的三条大官道,不论其他学子们怎么走,终会和他们汇聚一线,共同进京。
“所以啊,走着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