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益善堂告辞出来,陆星戴上竹笠,又在东市上闲逛起来。
走在街上,陆星仍然时时留意身旁身后,没有觉察到什么异常,他放下心来。
之前来过东市,陆星是个过目不忘的人,早已把见过的店铺位置记个清楚,他往有名的点心铺子去,买了好多款点心,店伙计一一给包好,装进一个竹篮里交给陆星,之后陆星又去了一家鞋店,买了一双布鞋。
把东西买齐之后,陆星往崇仁坊的方向走去。
陆星回到客栈里,歇了片刻,这时,马宏春笑嘻嘻地来找陆星。进屋看到桌上的竹篮,马宏春笑道,“哎哟,这么多包点心,你这是要干什么?”
陆星说道,“我想明天出城去,看看我相伴,这是给他的。也买了给你们的,正想送过去呢。”
马宏春先道“客气了”,然后又道,“应该,你也进城这几天了,该去看看他。若是瞧着木子身体好了,索性一并接进城里来吧。”
陆星笑道,“再说吧。”他告诉马宏春,他明天一早出城往京郊去,赶在十九日那天一准回来,“二十日一早,咱们这些不考那场文试的人,去送送那些要考的。”
马宏春连连点头,“对,对,一块儿送送他们。希望他们都能考得好。”
陆星拿了些他买回来的点心,分送给徐岳和严宣等人,他没有再刻意提起明天要出城去的事,他想,只要告诉了马宏春,那这些相熟的学子们也就算是都知道了,他人不在,有个交待就好。
晚上,陆星躺在床上,不由在想,他在京城这几天,不知道林子心在京郊的村子里生活得如何,又想,他虽然个性清冷,不喜热闹,但人很随和,是那种“望之俨俨,接之也温”的人,会和周围的人相处的好的。
陆星天不亮就起来了,早早洗漱完毕,在灯下检查昨晚收拾好的包袱。当他背着包袱来到客栈的后院牵马时,同样早起的店伙计看见陆星,惊讶道,“哎哟,陆公子好早啊。”
陆星笑笑,“有点事,赶早出城去。”
店伙计道,“快了,这晨鼓也该快响了。”
二人正说着,就听到阵阵钟鼓声传来。
在盛京城,夏季时每天清晨的五更二刻,皇城内太极宫的正门承天门,便会敲响晨鼓。随着第一声晨鼓的声音,城中各条南北大街和各坊内的鼓楼,都会敲响报晓的鼓声,同时,京城内的各大小寺庙也会敲响晨钟。咚咚的鼓声和洪亮悠远的钟声交织在一起,向四面八方传递,唤醒整座盛京城。
在这报晓的钟鼓声中,内廷的宫门、皇城的城门和城中各内坊的坊门会开启,夜禁解除,新的一天开始了。
店伙计道,“晨鼓声起,内坊门开,陆公子你可以出坊了。”
陆星冲店伙计摆摆手,牵上马,往客栈大门走去。
出了城门,陆星策马急行,越走越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他急于见到几日未见的相伴。
当陆星来到王家村的时候,已经是己时许,快到中午了。当远远看到山坡下田地旁那一排三间茅草屋时,陆星的心激动不已。
来到院门前,陆星翻身下马,这时候他在想,屋里的人应该能听得到马蹄声,怎么不出来看看呢。
等陆星发现茅屋里没有人的时候,他的一颗心整个儿地揪了起来。
他不在!他不在!
难道……
陆星简直慌到不行,冷汗瞬间就出来了,手脚发凉,心一阵一阵地狂跳,一个念头涌上心头:难道他真的……走了……?
从屋后找到屋前,又在三间屋子里找了一圈,陆星注意到,床上的席、枕都摆得整齐,衣裳、行李也都在,而灶间也有着明显的烧火做饭的痕迹。
陆星松了一口气,人在的,这会儿应该是出去了,嗯,估计是往附近的田野、树林里找草药去了吧。
陆星把马在屋后的槽头上拴好,把带来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