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枝铜镀金的发簪,式样简单,手工还不错,簪头镶着小颗的红玉。林子心把簪子拿在手里瞧着,心想:该不会是他见我少用那枝玉簪子,故而买了这个给我。
这么想着,林子心心有歉意,觉得之前他做的不对,低声道,“真是,破费了……”
陆星只当林子心以为簪子价值贵,就道,“没有,不破费,只是枝铜簪罢了。我瞧着你不像喜欢花俏之物的样子,这枝簪子不花俏,就是寻常用的,你拿着用吧。”
林子心点点头,把簪子收下了。
看着林子心用他修长的手指抚过簪上红玉的情景,陆星心里暗暗遗憾,如果有更多的钱,真想买枝镶着红珊瑚的簪子给他,他戴起来一定很好看。
乌发、雪肤,这是陆星对林子心最初的印象。
捕头陆星过来打探新搬进杨柳巷里的外地人的情况,他在大门外,在七月盛夏的骄阳下,看见蹲在灶间门口的那人,发如墨染,肤色白暂。
还有,最初在城门口处见到这人进城来,那时的他风尘仆仆,一脸憔悴,之后在井边洗过脸,被水浸润过的嘴唇,那是多好的脂胭都染不出的珊瑚色。
好漂亮。牢牢地吸引住了陆星全部的注意力。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陆星就觉得珊瑚红跟这人很衬,那鲜妍明艳,自大海深处而来的美丽色泽,更能衬出这人的温柔可爱。
要再过一段时日,陆星才知道林子心自己喜爱的颜色到底是什么。
心里想着这些,陆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触碰林子心垂落在肩头的长发,极富光泽感的黑发,触手有如丝缎。
误解了陆星的意思,林子心说道,“新簪子等明天再用吧。”
手里握着林子心的一缕青丝,陆星傻傻地笑着道,“随你,只希望你能多戴戴。”
换上热茶,林子心让陆星吃点心,又问他外出查探辛不辛苦。
陆星笑道,“去年下半年出去的少,你是不知道,往常的时候,时不时要往外跑。未必是本地有案有查,有时是协助其他州县办案。往后,我不在家的日子恐怕还多。”
林子心道,“出门在外,多小心。我知道你们办差一般都有伴同行,大家互相照应着些。”
陆星笑了,挪过来,蹭到林子心身边坐下。对陆星的这个行为林子心已经开始习惯了,没有推他走,也没再说“非得挨着我不可”的话。
陆星用手肘碰碰林子心,说道,“我外出已经习惯了,自会行事。你呢?我不在家时,你在家里做些什么?”
林子心心里想着该如何回答,这时,就听陆星道,“喂,你可别告诉我,你一个人在家时,尽吃素菜白饭,像只兔子似的。”
林子心听了,哭笑不得,瞪了陆星一眼,“你才是兔子。”
陆星摇摇林子心的手臂,说道,“哎,跟你说正经的呢,你一个人在家,想吃什么就吃,不要委屈,我会看的哦,我走的时候的腊肉,回来时如果没有动,那你肯定是在吃素了。”
“没有,你别多想,我过得不委屈。”说着,林子心想起了他这六年来四处躲藏的逃亡生涯,很多时候食不裹腹,别说素了,连吃得都没有的日子,多着呢。所以这半年多来能住得安稳,吃饱饭,他心中已经满足感激。
“真的吗?”陆星眨眨眼睛,他把头靠在林子心的肩上,小声道,“那,那家用还有吗?”
“有啊,你不是给过我吗。”林子心说道。
陆星这时心里颇不是滋味,如果他的俸禄收入能再多一点就好了,“我会好好当差赚钱的。”陆星承诺般地说道。
林子心笑了,这孩子,原来想的是这个,于是说道,“放心,过日子的钱还是有的。等开春能上山了,我就去采药,虽然这周边山里没有多么名贵的药材,不过草药还是挺多的,采来卖给药铺,也是收入。我……”
犹豫了一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