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中的队正”,右一句“人命关天”,又说让陆星和马匪“小心交涉,切莫伤及人”,又要让陆星现在就带着守城军,出城去救人。
那几个孙家的同宗,你拉我扯,言语威逼,当着围观众人的面,冲着陆星直嚷“已经死了三个人了,还要再死几个啊”“难道要等到马匪杀进城里来,把咱们都杀光吗?”“平日里六爷那么厉害,怎么现在就成了缩头乌龟?”“不赶紧把家主救出来,城里的这一家子人又该怎么办?”“马匪要求赎金,孙家现在无人,如何筹措?”
围观的人群里,有几个年长通晓世情的人,冷眼看着那几个大声吵嚷着,在陆星面前跳着脚,甚至于出言辱骂陆星的男子,悄悄地暗中议论道,“看看那几个人,他们哪里是想要救人,分明是另有所图。”
那孙队正颇有些家财,前日他因恐惧“马匪攻城”的传言,带着家眷出城,身边一定是带着财物,可是他的家里,也一定还有没带走的财物,另外还有宅院和田产。
这几个来县衙里闹事的本家男子,各自心怀鬼胎,他们在陆星面前闹事,背后真正的目地,是想在街坊们面前讨巧和立威,借此得到舆论上的支持,好由他们来出头,主持孙家的事,这样他们便能登堂入室,进到孙家的家宅里,就有机会给自己捞取好处。
陆星告诉这些人,救人的事急不得,需要好好计划,现在孙队正被抓,孙家的事暂时由管家做主,县里自然会和孙家的管家商议。
这样合情合理的说法,那几个别有心思的男子怎么会听,都嚷嚷不行,继续抓着陆星不放,跟他吵闹着。
跟着这几个男子闹的,还有那两个被抓住的衙役的家人们,他们哪里晓得这几个姓孙的男人们的心思,他们只是急于救回家人,也一样围着陆星不放,向他要说法,要他出城救人,无形之间,倒成了孙家男人闹事的帮凶。
陆星极力压制着情绪,听着那些人说,他知道,现在大家都有负面的情绪要发泄,就让这些人闹一闹,闹到他们再说不出新鲜话题来,他再开口安抚解释。
在这吵闹成一片的时候,突然又从外边传来一阵哭声,然后有一个中年女子小跑着进了院子,她看到陆星,一下子扑了过来,抓着陆星,边哭边骂,举手就打。
陆星一点儿不还手,就站在那里,任由那个中年女子打骂。
林子心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围观的人们可都认识她,这个女子姓王,人都叫她王大娘子,她是燕凌的娘亲,而燕凌,正是被派出去送公文,但又没有被马匪当人质推出来的那第三个人。
大家一看到燕凌娘这样,有上来拦的,有好言相劝的,燕凌娘被人拉开,又挣脱出来冲到陆星身边,向着陆星啐了一口,大声哭道,“我的孩子,可被你害苦了!”
早先,燕凌娘得了信息,知道另外两名出城送公文的衙役已经被马匪抓了,但人质里暂时没有出现燕凌,她吓坏了,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陆星要人。
现在找着陆星了,燕凌娘内心种种情绪,都冲着陆星发作出来。
有人道,“王大娘子,你家孩子的事,怎么能怪在六爷头上。”
燕凌娘冲着众人哭道,“若不是他,若不是他,我那孩子怎么会被派出去送公文,又怎么会落到现在生死未卜的境地,都怪他!我那苦命的孩子啊……”说着,她又扑到陆星身边,边哭边打。
燕凌娘这么说,院子里留守县衙的几个官差,听了都露出生气的神情。
燕凌是县衙堂上供差遣的小厮,不是正经的官差。这次送公文,原本就是正常的公差,是陆星从旁说话,才让这份差使成了个能多拿一份赏银的“巧宗”。陆星念及燕凌家贫,把差使派给他一份,那时,谁也没料想到城外会有马匪埋伏。
有人上前劝道,“王大娘子,你这话说的不对,六爷原是好意。”
燕凌娘哭道,“他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