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哄笑起来。
酒席间,众人互道各自最近的情况,向各自的家人们问安好,也聊聊明年的一些计划安排,又说些本地的趣闻笑话。
等到吃罢了饭,王统领命人将桌上的残羹撤下,重新又拿上来几大坛好酒和新的下酒小菜。王统领给了赏钱,命乐工们退下去了,厅上侍候的小厮,也都打发到外面去应着。厅堂的大门一关,房间里,只留下了两桌自己人。
外人一走,桌面上的话题便转到了各自今年中所遇到的事情,大家互道辛苦,镖师们讲起运货途中遇到的大小事。
一帮子大男人在一起,自然而然地聊起了现如今,天下的时局。
现下,天晟和西北方的北莽国,时有战事,又有北边的其他大小部落,时时侵扰天晟领土,引得北方边境上狼烟频起;和东北方的北燕国,虽然暂时未有战事,但北燕一直对天晟虎视眈眈,招兵买马,屯积粮草这样的事北燕已经做在了明面儿上,将来,两国之间,必有一战。
位于天晟东南方的东平国,又称“东平九郡”,时有内乱,几个郡之间纷争不休,东平内部一起战事,紧临的天晟地界就会被波及,让天晟的百姓无辜承受战乱之苦。
天晟西南方的南蒲国,表面上与天晟相安无事,一直有商贸往来,但是,南蒲国那边也有精兵良将,日渐状大,也是隐忧。
武镖师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唉,年年都不太平。”他所在的镖局,今年之内,被强盗劫走了三趟货,算下来损失不少。
金镖师拍了拍武镖师的肩,说道,“你们往北燕国运货,还算是好,咱们天晟现在和北燕没有战事,瞧瞧走北莽线的那些人,一年里,哪个不被抢一回二回。”说着,他又压低了声音道,“也不知道抢货的,到底是匪,还是兵。”
陆星这时问金镖头,“江南道可还太平?”
金镖头摇头,“我的六爷,哪儿都有匪类,不是马匪,便是水匪,长久为患,难以清除。这个,也不独咱们天晟,匪患是哪里都有,北莽、北燕和东平国境内,也有他们自己本地的大股小股土匪。都一样,都一样。”
陆星听了,皱眉,在心里暗暗记下。
一旁的王统领说道,“咱们跟东平国,现在又没有战事,只有生意往来。”
金镖头苦笑了一下,“嗨,可是东平国内,自己乱啊。东平九郡,原本那可是‘东平十三郡’,现在呢?打得变成九个了,他们是互相吞并。东平境内,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他,内乱就没个消停的时候,都想把对方给一口吞吃了,自己当霸主。我们每一趟押镖过去,提心吊胆,生怕夹在中间就挨了冷箭。”
陆星又问,“那南蒲国呢?”
两个镖头互相看了一眼,齐齐摇头,“我们还真不往那边去。”
“不过啊,”金镖头说道,“那边儿虽然不跟咱们天晟现在起冲突,但也是个作妖的地界。西南那边兴巫盅,跟咱们天晟拜的就不是一路的神仙,外人,摸不清他们的路数。有往那边商路走的镖局,一般也不敢深入。”
武镖头看了看众人,轻声道,“唉,哪儿都不太平,哪儿都有哪儿的苦。我的话只放在心里,也就是跟你们这些兄弟们说一说。”
文书这时说道,“我们这起人,稳坐在这县城里,倒还好些,辛苦的是你们这些东奔西跑的人。”
武镖头摊摊手,说道,“没办法,总要运货,我们要讨口饭吃,那些商家们也要做生意,北方的木材、皮货、药材、香料,南方的丝绸、瓷器、茶叶,都得有人运不是。”
王统领这时举起杯,向众人敬酒,“来,辛苦一年了,多喝一杯,多喝一杯。”
见席间的情绪有些低落,钱铁嘴就说起来他在江南道遇到的各种大小奇闻逸事,他原就是个说书的,讲起故事来绘声绘色,很快便让众人都听住了。
等到钱铁嘴讲了几个奇趣的故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