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的一切,全都烧毁在那场大火里,包括人。
这下,林子心的身边,也只剩下了犀角印和芙蓉佩这两件纪念物了,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想想,得亏把芙蓉佩带在身边出的门,否则,必会烧毁在那场大火里,只剩下一点儿灰烬。
想到此,林子心凄然地笑了笑,手中之物,就是娘亲留给他唯一的纪念。
我还有机会见到李旭吗?可能没有了吧。
就算还有机缘让隐姓埋名的林子心能再见到五皇子,林子心也不打算把芙蓉佩给他,这现在也是他娘留给他的唯一的念想,相信李旭也不会讨还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林子心起身,小心地把芙蓉佩收进柜子里。
几天之后,新大氅做好了,陆星拿回来,让林子心先试穿。
大氅的面料是深蓝色的,黑布镶边,内里衬着兔皮,还带风帽,暖和,穿在身上也不觉得重。林子心用陆星送的玉簪束起长发,穿起大氅,自己看了看,对陆星说道,“……会不会太招摇了。”
“招摇什么,家常衣裳罢了,不过就是一点兔皮。暖和吗?暖和吗?”陆星说道,这些天林子心都一直戴着他送的玉簪子,他心里很高兴。
左右打量半晌,陆星满意道,“嗯,真好看,合适。这一天冷似一天的,你出门时好穿了。”
自此往后,陆星一直都很喜欢亲手打扮他的相伴,他去绸缎店和布店里挑面料花色,做新衣裳给林子心,也喜欢买各式各样的发簪、发冠,还有荷包、玉佩、扇子等饰物,他自己不用,都是给林子心的。为此,陆星没少被身边的朋友们起哄调侃。
后来时,李旭见了,每每调侃陆星,“也就亏是子心,怎么打扮都好看,你就瞎整吧,也得亏是他,不生气,不嫌弃,他还愿意穿。”
陆星不客气地反嘲回去,“与你们有甚相关,那是我的人,我就乐意!天下第一美人,我爱怎么打扮他就怎么打扮,哼。”
进了十一月,陆星衙门里的事务变少了,外出喝酒应酬的事渐渐多了起来,有时人请他,有时他请人。
这时林子心上街,发现祈县街头,往来商队明显减少,县城里的居民也少了一些。
从邻居那里,林子心了解到,在祈县,有不少外地人专门到本地这里来做生意,县城里的客栈、酒楼、花楼,有一半左右都是外地人过来开的,专门做经过这里的客商们的生意,除了这些,本地的酒坊、油坊等,也有外地人开设的。
邻居告诉林子心道,“我们这里,就是个中转站,南来的北往的,都要打从这里经过,本地的客栈、车马店和酒楼的生意特别好做,人客多呀,都得住店,得吃饭。再就是与酒楼、客栈相关的那些营生,生肉铺、油坊、酒坊、粮栈等等,还有就是花楼了,本县的花楼可是远近驰名,寻芳巷和留花街上那些连成片的楼宇,住满了各地来祈县做生意的歌伎、舞伎,连带着说书、唱曲儿、杂耍艺人,也有生意。”
每年年末,这些外地人就都要各自回家过年,加之路途遥远,从十月中旬起,有些人就暂时歇业,起程回老家了。
邻居道,“现在这时节,往来运货的商队渐渐都要暂停,他们也该各自回家,准备过年。经营酒楼、花楼的那些外地人,他们也要回家乡去了。都要回家过年嘛。等到来年开春,这些人就又都回来了,到那时,县城里就又会热闹红火起来。”
林子心点点头,“原来如此。”
邻居又道,“本县也有些人是在外地讨生活,当雇工、做生意、当学徒,那些在外地的人啊,过不了多久,就也该回来喽。”
这天晚上,陆星提前向林子心报备,说他明天要跟衙门里的同僚们喝一顿酒。
这顿酒,算是县衙里文书、衙役、捕快们的年尾酒,大家又共事了一年,每年的这个时候便会聚在一块儿好好喝顿酒。本县的衙门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