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身在衙门的值守房里,脑海中重新回想起昨天傍晚,他和木子哥哥争执吵架的种种,气愤、后悔、烦恼、委屈,种种滋味混杂在一起,顿时,心中懊糟得不行。
坐在那儿想了一会,陆星抱住头,长叹一声。
要是我没把他那个芙蓉佩拿走就好了,毕竟那是他的东西。要是没拿走,好好儿问他是怎么得的,他也会好好说吧。
但是,那个姓李的……
一想到这个,陆星心里的那股火,又升腾起来。
那人到底是谁?!
正在烦燥的时候,屋门被推开了,一个脑袋探了起来。陆星瞥见,吼道,“干什么!”
探头进来的米三被吼了,惊得一哆嗦,然后赶紧笑着对陆星说道,“六爷,是我啊六爷,来问问六爷,吃早饭不?”
陆星这时候才注意到窗外的天色,他问道,“什么时辰了?”
米三笑道,“不早了,我们都快吃完了。”
陆星心里暗叫不好,他一向是不迟到的,连忙翻身坐起,然后发现身上还穿的是昨天回家时的那身捕快制服。陆星在心里苦笑,心里道:这可倒好,也不用回家换衣裳了。
就在昨晚,陆星和他新成亲的相伴吵架的事,已经传开了,到今天早上,半个祈县县城已经传遍了。
早晨在县里地面儿巡查的时候,陆星觉得,街上那些人,都在看他,搞得陆星心里非常不爽。
你们这群八公八婆!背着我都瞎传了什么闲话儿了!
其实哪用众人传什么闲话,就单是陆星脸上那个没褪的红巴掌印,就够让街坊四邻们浮想联翩了。
中午,在衙门的公厨上,陆星架着膀子,独自占了一张桌子吃饭。这个时候,大家心里都怵他,生怕言语间不慎,引得陆捕头发火,都避开了,也没人敢来问陆星,昨天傍晚时发生了什么。
午饭过后,几个捕快这才把陆星拉进了值守房,想问问陆星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时候,陆星也愿意向关系亲近的同僚们倾诉一下了。
米三盯着陆星的脸瞧了又瞧,伸出手去想碰,被陆星一下子打开了,陆星瞪着米三怒道,“干什么?摸你自己的脸去!”
米三一面抚了抚他被打的手,一面刻意地咂着嘴道,“啧,啧,看这红印子,这一巴掌可真不轻啊。”
刘益在旁边说道,“六爷,不是我说你,被打,不冤。”
陆星顿时变得委屈巴巴,咕嘟着嘴道,“我不是故意的……”
刘益道,“六爷,你想想,他家乡可都没了亲人了,就剩下那么一个当念想的物件儿,你还吓他,如果玉佩真被你一气之下给砸了,这可真是……六爷你不应该啊……”
陆星的脑袋耷拉下来,“我知道,我没有……没那么做……”
米三这时道,“但是那个姓李的,又是怎么回事呢?他不该瞒着六爷啊。”
何忠这时说道,“瞒不瞒的,现在还计较这个,有什么意思。”
米三瞪眼道,“为什么不能计较,他这不是心里有别人吗?”
何忠叹了一口气,对着陆星和米三、麦五这几个年轻人说道,“你们啊,争这一时意气,有什么意思,何必呢。”
米三不明白,“为什么,没错儿啊?为什么?”
何忠转脸看向陆星,劝道,“六爷,你听我说,木子不告诉你那些,也不算错。你细想想,他在老家,不管是有相好的也罢,有意中人也罢,订过亲也罢,甚至是结过亲也罢,最后一定都是分开了,一拍两散,否则,他何用千里迢迢背井离乡,到咱们祈县这儿来,他留在老家不好吗?”
陆星愣住了,然后思索起来。
刘益在旁边点头道,“对,就是这么个理儿。”
何忠又道,“木子在老家,如果跟意中人还是好好的,那他自然是留下来与人成亲,成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