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好了。
说到这里,张大爷问林子心道,“木子心哥,你知道六爷的命格的吧。”
林子心点头,“有所耳闻。”
张大爷问道,“那……你介意吗?”
林子心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他微微一摇头,“我不信。”然后又补充道,“我从来不信那些。”身为大夫,林子心不仅不信算命看相之说,更觉得甚是荒谬。
张大爷露出宽慰的表情,直点头,“老头我也不信,那不过就是两片嘴皮一说罢了。老头我就长在这县城里,这么些年,并没有觉得六爷‘克’着了谁,也并不觉得六爷是‘灾星’。”
张大爷这时又说道,“木子小哥,当初你进祈县落脚,曾被误会是贼人的暗探,这个,你可千万不要介意啊。”
这件事林子心已经完全不在意了,他摇头,“我不介意。”
张大爷说道,“木子小哥,我说一句,这个啊,也不能怪本地人太警觉,实在是我们这里,以前可是被匪徒给坑苦喽!”
林子心惊讶,他来祈县以来,一直觉得打从这里经过的商队众多,街面上甚是太平,商号林立,酒楼众多,繁华热闹,他不由问道,“以前,不是现在这样的吗?”
张大爷摆手道,“不是,还真不是。唉,木子,你是不知道内情。说是六爷一人护一城,并不为过。这许多事确实是他一个人号令在前,若是没有他,其他人那便是一盘散沙,聚合不到一块,成不了事。”
林子心不太相信,暗想,陆星一个才不到十八岁的少年郎,他有这个能力吗?再者,本县除了县令,还有守城军,怎么也轮不着陆星一个小小的捕头发号施令,他若如此,岂非僭越了。
张大爷见林子心不信,便说道,“木子小哥,你初来乍到,不了解本县的一些内情啊。”
祈县,属于河西道雍州地界,周围三面有山,县城坐落在南北大官道之上,端的是一处交通要地。
张大爷说道,“在天晟境内从北往南走,如果不走祈县,便要选另外两条南北大官道走。按说,我们这里是个商埠重镇,却还只是个县城,主要还是因为这位置和这周围的山。”
祈县的位置恰好位于雍州、晏州和淀州这三州的交汇地,从哪个方向来都要翻山越岭才能到达这里,于行路上有些不便,再者祈县是商路上的一个点,而非终点,货物经过本地中转不需要课税,这种种原因,使得祈县虽然在地理位置上重要,多年来却渐渐形成了个“三不管”的情况。
张大爷说道,“商队的货物走到淀州,在那里要么继续南下,运往南浦国;要么转水路往东,运往江南道。货物课税,是在淀州。所以啊,雍州、晏州和淀州这三处都是大州府,而我们这里只是个小县城,各方面就都差着一档。县城衙门里行事,自然不如府衙来得便利。”
林子心暗想:原来如此啊。
张大爷继续说道,“你是外地人,有所不知。前些年,我们这里常闹马匪。以前啊,这里真是吃够了马匪的苦啊。”
马匪,是对骑着快马,专门抢劫陆路客商的贼人的称呼,又被叫作“山鬼”,因为他们往往于山林里有个隐蔽的窝点。与之对应的,是那些专门劫掠水路客商的贼人,又叫“水匪”、“水鬼”。
林子心一听,心中一动,暗想:怪不得我进了城,陆星就怀疑我是被派进来的暗哨。
林子心当年往天晟各地游学行医时,听说过,但他还真的没有跟马匪打过照面。
这些匪徒,就是靠着这南北大商道和水运航路混饭吃。他们平时隐藏起来,另有职业,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马匪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往往是一群人,仿佛一只小型队伍,各司其职。每每行动,必是先有所计划、部署,都是事先打探好商队的动向再出手,往往出手便不落空。
那些客商,轻则丢了货物,重则可能就要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