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肯定会被县令申斥,陆星是捕头,他觉得理应由他来承担责任。
一时间,县衙后堂里只剩下的县令、主簿和捕头陆星三个人。
刘县令让陆星坐下,先询问他的伤情,陆星表示已无大碍。
刘县令说道,“什么无大碍,你这孩子就是这样,明明跌得那么重,现在人是醒了,总得好好休养一段时日才好。”
陆星答道,“我会休息,不过,你知道的,我也闲不住,值守或是上街,就随我吧。”
刘县令无奈,说道,“你啊,你们啊,怎么能行事如此鲁莽!”
陆星这时候乖乖的,琥珀色的猫儿眼里水润润的,仿佛一只温驯的小动物,坐在那里听着刘县令的申斥。
讲了一番道理之后,刘县令说道,“以后万不可再这么鲁莽行事了。”
陆星乖乖地点头,“我都记下了。”
刘县令道,“一伙五个强盗都跑了,这以后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路上的商贩。你们下去多探查探查。”
陆星点头领命。
公事说完,刘县令的脸色缓和下来,见他这样,陆星嘻嘻笑了起来,刘县令说他,“还笑。”
陆星笑道,“下回不这样了,抓着一个就得。”
刘县令直摇头,“你这孩子……”
在县令眼里,陆星确实是个孩子,他比县令最小的儿子还要小好几岁。
陆星这时说道,“既然撞到我们眼前了,总想立个功。”
刘县令道,“那也不能任意而为,该小心行事。”
陆星笑了,看着县令和主簿道,“哎,这不是想着多得点儿赏银嘛。”
刘县令听了说道,“你看看你,哪里像个过日子的样子,有钱没钱,一通乱花。”
陆星嘿嘿地笑了,然后小声道,“益叔家里人口多,开销大,他还奉养着寡嫂和两个侄儿侄女。嗯,赏银可是个好东西,我们大家都想多得一点儿嘛。”
刘县令示意让陆星下去休息,说道,“罢了罢了,这趟差你们办的妥贴,其他的,不提了。”
陆心开心地一溜小跑,从县衙后堂出来。他跑到后院,几个衙役和不当值的捕快们正凑在一起闲聊,刘益和麦五也在,大家见陆星过来,都围了上来。
“六爷,你伤还没好哪,别跑。”
“六爷你现在别跑啊。”
“伤养好了再跑吧。”
陆星笑嘻嘻地,他这时候身上还是疼的,不过他觉得能忍,就不在意。
刘益拉拉陆星,问道,“没事了吧?”
陆星点头,“没事了。”
这时候,主簿过来了,他告诉院子里的众人,县令念着众人近日大家差办的不错,又有人出远差回来,都辛苦了,由公家出钱,买三头宰好的肥羊回来交到公厨,大家一起吃犒劳。
陆星知道,这是县令见有官差受了伤,此举意在安抚捕快衙役们,提振士气。
一听这个,众人顿时欢呼起来。
米三乐得直蹦高,“去严家生肉坊买,他们家的羊肥。”
何忠指着米三笑,“你就知道吃。”
从早上到中午,陆续有人来探陆星的病,人们送来了各式各样慰问的吃食,陆星让人把慰问品都送到县衙的公厨里,他不打算独享,而是要跟一众捕快衙役弟兄们一起吃。
街坊们来探望陆星,县衙后院和值守房里,人来人往,闹哄哄的,到傍晚时分才安静下来。
陆星一整天精神都不错,待到人散了,清净了,他又开始感觉到身上疼了,“嘶,还真有点疼。”
隔着衣服摸着手臂上的绷带,陆星在心里寻思:是去木子家换药,还是不去。要是去,他那还有外伤药吗?
林子心一整天都在担心,以为陆星要来,结果一直到晚上起更时分,虚掩着的大门都没有被推开过。
林子心想:他应该是在住处养伤,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