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宁镇人?”
面对端着药碗吹气的陈夫人,果然放下戒备,问他怎么跟这帮南国人混到了一起,“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吗?”
主要,在她看来,但凡承认自己是宁国人的都不会跟南国人混到一起,所以她猜这个书生多半是被抓。
是,也不全是。
不知眼前这家伙为宵一前继父的陈夫人,看他还亲自喝了口药以示无毒,这才将信将疑把药碗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下。
“我要快点好起来,赶紧逃出南国人的魔爪。”
什么念头都在林秀才面前直言不讳,她还真没什么防备之心,难怪当年被陈员外骗进了陈府。
林秀才看她轻而易举就乱猜自己是好人,于是便扮演南国人抓来的本地无辜书生,说愿跟她一起努力逃出陈府。
“在那之前,你可千万配合这帮人,不要在晋安城打草惊蛇惊动徐知府,还有你之前所在那位小掌柜的府宅。”
他忽悠夫人,说若不能一举逃离,这帮南国人的身份被戳穿的话,他俩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我不想死,我想你也是!”
于是林秀才跟她保证说,只要她暂且配合南国人假装休养闭门不见外人,南国人定会有守备疏忽的时候,“届时我就带你逃出去!”
听了此话,又等到南国人来问陈夫人考虑得如何时,她真的听信了林秀才所言,同意做个傀儡让他们借着陈府的名义捞钱。
这想要捞钱最快的,就是从陈员外在晋安城那些药铺下手。
奈何等到几个南国人去铺子时,才发现掌柜伙计们纷纷垂头丧气,说是自那白宵一的铺子一些开张,他们就失了势。
“之前有陈员外顶着压力而不让那白宵一开铺子,我们还生着希望常常嘲讽那位掌柜是个小丫头,不想如今她就让我们门前冷落。”
铺子掌柜对南国人问,“不知道咱们夫人到底还管不管,她之前都跑去对家的宅子里了。”
十分垂头丧气的掌柜,盼望着陈员外什么时候能回来,至少跟白宵一再斗一回,这突然就跑路算个什么说法。
那帮南国人立马借着陈夫人的由头,告诉他们自然是要管的:“你们竟然不知道夫人那是潜入对方那儿,看看她们到底有什么本事吗。”
又瞎说一通什么如今完全拿捏白掌柜的屁话,成功忽悠得这帮群龙无首的药铺掌柜,燃起跟白宵一十六家斗一回的心。
“那咱们,要怎么做。”
接掌柜伙计好奇地问后,南国人让他们先把近日营收全部上交,然后指了指那不远处就有的一家敌对铺子。
又十分淡定教他们:
“白宵一的铺子到底怎么抢走了你们的客人,还不找人混进去看看,只要发现了他们的生财之道,你们跟着学还怕门庭冷落?”
这时,南国人还算尚存理智,起码在他们看来,做生意那点事不过是商人狡诈能说会道,这陈员外老狐狸底下的人应该不输吧。
或许是这帮人没了领头,乱了阵脚,所以忘了想办法。
“都去都去,不只是探听这家怎么抢走了咱们的人,还有那白宵一亲自坐镇的东街宵安铺,你们都给我查清楚了!”
掌柜的一声令下,所有伙计分散探听,只是看着将柜台为数不多营收悉数收刮干净的南国人们,他忍不住问:
“这夫人突然就要收帐,我们也吃不消,其实还有半月才……”
他真想几人给他留点,否则伙计们的薪水便是很难拿出,到时候铺子这经营班子散了更是雪上加霜。
没想到听到他说这个的那几个“夫人遣使”当场黑了脸,眼神一瞥就让人把他摁在了桌上,脑袋贴在桌面:
“陈府奴仆被咱们老爷尽散,夫人好容易被我们接回来给你们撑腰,就不需要点银子重新买几个奴仆?”
他们就差把自己喝酒的钱账都挂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