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府门口十分安静,也没什么陈家人。
倒是很快去了趟陈府的凌侍卫,在他们还是入了大门正纳闷之际,从府宅院墙外跳了进来,他告诉宵一和沈南亭:
“这个陈员外已经把陈府能搬的都搬走了,丫鬟仆人也遣散卖掉,好像是离开了晋安城。”
凌侍卫说这话时,正好陈夫人从里堂出来,她听说陈员外已经逃跑又高兴也半分失落,高兴在她不会挨打了,失落于丈夫没把她当回事。
“这位便是陈夫人吧,谢谢你曾帮我我的朋友。”宵一看着夫人打招呼,称及孔另馥是朋友时,也惊了夫人身边的孔小姐,“如果不嫌弃,就且暂时住下来吧。”
她知道陈夫人暂时不敢回北安城,那一簪的冲动会得到陈员外百般报复,她也知道,看着如此温善的夫人会动手,多半也是被逼到了无奈之境。
就像宵一她娘叶氏,就像她自己。
十分感动的夫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只掏出自己脖子上的坠子来,想要送给宵一抵作茶钱饭租:
“我知道四姑娘不缺金银财物,只好将我家祖传的一颗红珊瑚佩送给姑娘,不要拒绝,我想有骨气一点。”
夫人说,她全家当年死在了海则人攻城破后的乱局之下,自己却逃离苟活,以至于遇上了陈员外这个魔鬼。
她一生都在遗憾自己没有跟家人死在一起,到如今希望那块玉去到更配得上它的主人那里,她觉得宵一配得上。
实际上,宵一确实很喜欢红珊瑚,尤其莫先生以传家宝钗求婚于叶氏时,她当时也觉得那钗子极为好看。
虽然沈南亭也曾送过自己一块玉牌,还是她大哥好容易得到的美玉,可也没有珍稀红珊瑚另她动心。
她还就因喜欢而收下了。
只当沈南亭偷偷跟着她回院子时问她,收人的祖传玉佩,那肯定是要替人办事:“你就不怕陈员外回来报复。”
“你的人凌侍卫不是说了吗,北安王爷要治罪陈员外,为了给孔大人一个交代,起码这货近日是不会回晋安城了。”
如此,她只要找心儿问问姻亲之事有多少离异的办法,说不定就能找到能让陈夫人脱离苦海的那一种。
沈南亭听了突然后背发凉:
“我怎么听着,你这是若有一天对我不满意了,打算随时跟我离异接触婚约的意思?白宵一,你要对我负责。”
直往房里去的宵一,身后跟着江湖上叱咤风云的沈少爷,宛若带着自己的“小狗”跟班往前,这世上,也便只有她能让盗祖如此这般了。
……
京城,孔府。
正揉着太阳穴的孔大人十分头疼,他问部下那北安王爷治罪北安城欺负女儿的家伙如何了,结果得知,说姓陈的没回去。
“他那些个妾室和妾室生的几个孩子,都不要了,逃哪儿去了,不会去了……海则吧?”
正被孔大人猜了个准,他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部下,称这老匹夫竟然也知道怕啊,“我听说他之前连沈家那孩子都不放在眼里,竟会怕我?”
其实陈员外怕的是王爷,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一京城王爷,先帝的亲儿子,竟然当真只是个软弱无能的家伙。
北安城商贾富豪其实皆是太妃着人扶持起来的,这帮人把太妃和王爷混为一谈,他们到孔小姐这事就突然失去了希望。
陈员外仓促出逃宁国外,赵牵掌柜也日日闭门不见人躲藏,北安城突然成了南国那帮余孽说了算的鬼地方。
“怂,太怂了,不就是个京官的女儿,我们在她再过北安城时把她掳了,到时候献给太妃邀赏!”
北安城盘踞在一处山林里为匪的南国人,打定主意非要抓了孔小姐,他们这一不要命的高调之言,竟也被传到了孔大人耳朵里。
拍了桌案一掌的孔大人,气不打一出来,早就忘了他本还要谴责女儿私自南下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