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之上,最是担心的反而是今日焦点黑鹰,他知道山上的那帮太监还没被摸清为何而来。
沈南亭又为那吃饱了撑的北安城商人离开,他总觉得自己护不住身边漂亮得发光的小白:“你应该跟沈哥去的。”
“我要是离开了,像什么话,请来那么多宾客多的是为我生意笼络人心,你能应付得过来?”
二人窃窃私语,宵一故意说这宴会不只是为他齐鹰而设,只为了让他别老想着山上的危险,毕竟他那日逃下来确实是害怕了。
黑鹰这家伙自尊心很强的,若非触及心头真正的害怕,他不可能逃回来。
况且宵一又是他喜欢的姑娘,再怎么这少年本也不想暴露弱点在心仪的女孩儿面前,因此他是真的怕了几个高手太监。
遇得宵一洞察情绪极其敏锐,所以猜到了他的害怕和恐惧,再想着不去外头见北安城来的客商,因而才设宴会。
她心思当真细腻,世上没几个人能企及。
“可是我……我说实话小白,我可能真的护不住你,如果山头那几个人要对你怎么样的话。”他咬咬牙劝宵一去追沈南亭,跟在他的身边,“这说不定就是人家调虎离山……”
他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等到镇长先生来,送了壶自酿好酒,宵一就被吸引过去不跟他继续聊这个了。
入门之处离最近的宾客也有好几步路,他们听不见宵一和先生小声说话,所以少女才亲自过去把酒接下来。
她听镇长先生说起外头的情况来:
“十二人,应该都是阉人。山上的方向下来,伪装成了路人混在外头两条街的集市里,应该是摸不清府里的布局,在现打听。”
王恪放赵掌柜离开的时候,就着人跟着他查探了一番,那人甚至在良二三人的带领下,于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守了一整夜观察这帮太监的动向。
发现他们夜聊时,都为自己太监的身份而不齿,于是镇长先生想了想,提点宵一说不定能借此自保。
结果酒的宵一,不自觉看了看外头街道上,真有跟她对了个眼神心虚而躲开的人,她于是咬了咬牙,暗地里打气要自己必须闯过这一关。
她也是有些害怕的。
明知危险却没跟着沈南亭去,只因为佘夫子来时告诉他,京城圣上的差使就跟在他老人家的仆人中,想看看沈南亭的未婚妻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佘夫子也是迷途知返而诚心告知,说陛下器重沈少爷,肯定不想他的未婚妻是个没用的女人:“据老夫所知,陛下有位公主也是适龄待嫁,他其实一直想把公主嫁进沈家。”
一来,想打消孔家和沈家联姻的可能,只要公主入府,那孔家小姐连妾都不可能做的。
二来,天底下还真没几个父母不想把女儿嫁给沈南亭,更何况她白宵一出身卑微,看起来势单力薄好欺负得很。
如此。
宵一才冒着危险想靠自己解决山上人的危险,不管他们是太妃的人,还是圣上派来试探自己的,她都想赢。
少女比谁都知道她有多势单力薄,然而浮萍也总能凭借自己的能耐长满池塘,好容易京城有人想知道她白宵一究竟几两重,她怎么也得称一称。
这事关她将来要嫁沈南亭,要去京城的。
若京中人只当她是沈家挑中飞上枝头的麻雀,那么还会有更多人源源不断当她是沈家最弱,不是每次沈南亭都能来得及救自己吧。
她这想法若是生在前世的脑子里,也许就没有今生了。
宾客到齐。
站上前厅院子中央台阶的宵一,举杯邀贺黑鹰的升职,也说起这少年跟自己的渊源:
“他的义父还就是跟我白宵一做首单生意的大胡子客人,那时我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因做掌柜的结交越来越多的朋友!”
她说起大胡子黑雕齐,其实也是在说在场这些普遍比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