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无端地,宵一打了个喷嚏,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二哥哥在她身边喝茶便调侃,说沈南亭定是想她了。
“自你说你喜欢南亭之后,我便在想,其实你和娘进京城也不是不可以啊。”
十岸看得出妹妹是真的动了心,她总在记账查账的时候突然发呆,挂着一副桃花色的笑容,分明是少女怀春。
是,宵一并非对门书童和夫子以为的冷面少女,她会笑会闹,只是只有哥哥们和沈南亭看得到这一面。
“你这是迷信。”
宵一抬头看了看乌云缓来的天空,春雨将落,自己是吹了风有点冷才打喷嚏,于是赶紧让青禾拿了件衣裳来披上。
无微不至的十岸果断前去关窗,只留了一扇半开,好让那伸进来的春花枝不被折断:“对了,昨晚有件事我想还是跟你说说。”
他提及后半夜孙柳柳从后角门出去见了对门书院的老夫子,两人在那里没说几句话,但说完夫子大笑了两声。
原来是昨夜十岸和凌侍卫睡不着,他二人上屋顶喝酒恰好看见,两人都惊了,说怎么也没想到那向来稳重的老夫子还送了花魁一个什么物件。
老东西还有两幅面孔?
人前德高望重,人后和京城的美人有关系?
……
听了故事十分惊讶的宵一抬起来头,却还是觉得两人差太多岁了:“佘夫子七八十岁的老人了,孙姑娘才跟哥哥差不多大,这也能……吗。”
古有“一树梨花压海棠”之说,十岸若没亲眼看到老东西送她个什么红绳的物件,他绝对不会乱猜。
“这事齐鹰还不知道吧?”
第一反应便是黑鹰若知道了难过,宵一赶紧要求二哥哥绝对不要到处讲,“昨天黑鹰都同意了要带柳儿姑娘去关外了。”
没想到黑鹰突然从屋檐上跳下来,挂着一副满是无奈的表情:“我是有说愿意带她去关外,那是因为我想让她……”
“不好了!”
本来少年想解释他送孙柳柳去自己家的草原,是为了让她看看能否找到意中人,结果还没说完就被莫知闻打断。
到底是怎么个不好了。
宵一起身来,跟哥哥、黑鹰一同随莫先生去大门口,就看到佘老夫人大把年纪了坐在府宅门口正生气。
她白发苍苍的样子,却能看得出少女的明媚,是被那昨夜见了花魁的老夫子认真宠爱过的女子,只是如今她已经老了。
“把孙柳柳那个小贱蹄子给我交出来!”
老夫人的大吼吸引了好多人。
白宁镇近来最不缺的就是热闹看,这些人没有站谁,在他们心里白四姑娘人不错,佘老夫人也仁善,定有误会。
然后听说孙柳柳真在白府,便觉得是宵一跟她母亲一样心软,以至于好心多管闲事。
“四姑娘,一个京城来的水性杨花的花魁就别管了,这连向来不发脾气的佘老夫人都被惹怒了,看来花魁娘子连老夫子都不放过啊?”
“是啊,还是咱们镇长大人有心,一开始就不让这种女人进来。”
“说了那么多,咱白四姑娘还不是把人接进来了,年纪太小再怎么聪明能干,到底还是好骗啊……”
看热闹的人对宵一本人毫无恶意,可是他们越说越不像话!
少女这才意识到,在镇上人的眼睛里她只是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就算接手了老狐狸的所有家当,她也只是个有钱的小姑娘。
她待人做事比许多大人更好,偏偏镇上的人只是把她当办家家酒的小孩儿。
“老夫人大早上的就来我白府门口要人,也总要给我个原因吧,柳儿姐是我二哥的旧识,我接她入府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