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是什么样的人。”
谁也不知道宵一为何问出这句话来,她一个不想被婚约束缚的少女,偏偏突然不受自己控制似的……
问完,她就把头低下去,继续誊写名单。
心头十分紧张的宵一,真怕这时候沈南亭反问她一句:你对我上心了吗?
然而还好。
沈公子虽有惊讶,但只是认真回答:“我娘温柔又好相处,我觉得你会很喜欢她的。反正,她真的很喜欢你。”
在京城住那大宅院的时候,沈夫人其实登门拜访过,她听说郡主咄咄逼人地对叶氏母女说了些难听的话,就过去想宽宽她们的心。
然而那日宵一在院子里和小丫鬟浇花,不曾注意到这位和蔼可亲的贵妇人。
她和丫鬟想多要一个桶,不耐烦的小厮拎着破桶故意扔到了宵一面前:“府里的桶都用着呢,四姑娘若是为了闹着玩,这个也凑合用。”
与叶氏正在长廊站着,看了这一幕想过去教训教训小厮的沈夫人,却被叶氏拦住说不想惹事。
小厮看宵一年纪小,心生刁难嘲笑她:“姑娘生得漂亮,可是偏偏出身不高,像这木桶一般,短的那块决定了桶装不了多少水。”
她甚至没懂那是嘲笑。
将木桶短板朝上,斜放着多装了些水,还乐呵呵地给这不怀好意的小厮看:“起码它现在能比你刚才盛的多些!”
无话可说的小厮翻了个白眼,只退去做自己的事了,宵一却看着那桶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我出身不好,不该在这儿住着吗。
她突然有几分失落,京城的人说话都阴阳怪气的。
那心疼不已的沈夫人看着叶氏,指了指宵一:“你有一个多么聪慧可爱的女儿,等我儿长大定娶宵一!”
时下并不敢妄想的叶氏,只当夫人是说了句客气的玩笑话,她不曾告诉宵一。没过多久白父逝世,便带着女儿回了白宁镇。
其实,这时候白父的遗嘱正在回京的路上,他在信中同意了沈大人所提的结亲之事,奈何信与宵一刚好错过。
直到又过了这些年,宵一的未婚夫才来。
“我娘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子,让我千万千万不能错过了叫白宵一的姑娘,我从未如此同意。”
沈南亭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宵一十分不自在,她想把人赶出去但又想到这家伙帮忙不少,只能借口让他去院子里瞧瞧。
瞧什么?
疑惑的男人发现她小脸通红,只觉得甚是可爱,本想趁着这好光景继续说几句肉麻的话语,结果看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种子来……
“这是,药种?”
“对啊,烦请沈公子帮我去院里种一种吧,我记得你说你最擅长的就是挖土。”
她也是慌乱了,突然叫人帮自己种地就算了,还偏偏提及挖土一事。
殊不知那沈公子会挖土,哪里是因为种什么东西培养出来的,明明人在盗墓这行当里,做的是一般人不敢想的大事。
看她慌乱的眼神在桌案上扫来扫去,沈南亭真就抓起那包种子来,出去叫人帮自己为未婚妻种一种。
她探着头看院子里。
仍是沈公子亲自动手在院子里找出空地来,把土翻松刨坑,然后把药种一颗一颗认真地放进去,埋得十分仔细。
“公子,要是老爷和夫人知道你在白宁镇竟是经常挖土种地,定是要惊讶疯了。”
锦卫眼中的少爷,是慵懒不爱动的金贵身子,这个沈家独子在家里爱干净到发狂,从不允许自己所住的院子里有半分泥。
今日,他却为白四姑娘种药?
“士唯,你不知道你家少爷真正的面目罢了。”沈南亭笑了笑,看着身边那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