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一又摸着本十分古旧的册子,灰尘颇多,她拎着不自觉咳嗽了两声。
赶紧接手去的白凛,定睛一看,没想到会是账本。
喜上眉梢的大哥哥看着宵一,十分惊讶地喊了一声:“你这随便淘淘,就能摸到老狐狸的账本,真不愧是我妹妹!”
这本是旧本。
三人凑在一起仔细看了看,最后次记录是在一年前,里头确实有些令人折舌的交易,什么海则的将军啦,敌国的官员等。
“这次我就不信还不能拿下王员外。”
白凛说完,却见宵一和沈南亭还在寻找,二人说非要找到现在在用的账本才行,还是小心谨慎,无比一击致命。
作为大老粗的哥哥,白凛是不太懂这些事,在军营里的生活比较直接和纯粹,要么打要么揍,输赢永远是强弱之间决胜负。
出了军营,人情世故权谋算计,处处烧心得要命。
他有时候也在想,宵一越来越像三弟白宿和沈南亭,到底是不是好事。
只见白凛走远些,准备好好掸掸账本上的灰尘,结果抬头一望恰好逮住了偷听的陵子,他惊喜地看着这家伙,飞速上前把人擒住:
“在你白爷背后偷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还在搜寻账本的少女,与沈公子同时望了过去,他俩赶紧凑前头来,看着昨天从客栈里消失的小二。
这家伙很害怕,但那双眼睛却没有妥协的意思。
王员外身边最忠诚的人,除了管家,应该就是他了吧。
宵一走过去,俯下身来看着大哥摁住的人,她手里还抱着幅画轴,十分平静地问道:“老狐狸的新账本,在哪里。”
为何她如此笃定这小二知道呢。
因为陵子看到他们翻出旧账本,无意间瞟了一眼,眼神里透露出幸灾乐祸和不屑的欢愉,那么这账本可能是假。
比之白老三胆大心细,宵一更擅长察言观色,什么细微的神情总能被她捕捉。
她似乎能看透人心,但其实只是在看到了这些细微表情后,大胆地猜测。
可以说,她很会根据当下状况诈一诈心里有鬼的人。
“你们想要陷害老爷,想拿他的账本做假账,我告诉你们,没门!”陵子企图咬舌自尽,白凛又捏住了他的下颌,于是只听得断断续续几声,“放……开我!”
沈南亭看了许久已经是忍耐不住,走过来和未婚妻蹲在一处,他今儿又笑眯眯的,完全不可怕。
“你怎么如此衷心,老狐狸是出了名的对下人不好啊。”
倒也不是沈公子在这时候诛心,他是真的不明白,眼前这个看起来长相周正的小二,就算是另谋高就人也会重用他的。
他聪明、人清秀,到这儿却做个店小二就离谱。
“仔细看,我怎么觉得你和王员外长得有点像啊。”沈南亭越看越觉得陵子的神情也像老狐狸,“宵一,白大哥,你们也看看!”
面对眼前两只小狐狸和一只老虎,陵子突然沉默不言,主要是沈南亭和白宵一是真的令人不寒而栗,他们的眼睛太毒。
“真是像。”
宵一忍不住也惊叹。
“其实很多年前,我就听说过王员外有个私生子外头,孩子的母亲是海则人。这事传得没头没尾,娘便叫我少到处提及别人的绯事,结果……”
竟然是真的?
白家最大的凛哥儿,听过的热闹事是最多的,哪些真哪些假他分不清楚,但着实没想到私生子这事过了这么多年,有了眉目。
他们仨真的无意间捅穿了一个秘密。
被按住的陵子,听着海则两个字便大笑:“你们宁国人到底在高傲什么,我母亲就是海则人,就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