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来后,收了第一批货。
他看着品质不输王员外供货的药草粉末,问宵一是怎么能短时间内收获这么多:“早知道姑娘卖货,我就不受王员外那么多年的横了。”
那没办法。
如果不是王员外改变了宵一,如今她还只是母亲身边那天真无忧的小姑娘呢。
“先生若有其他认识的人需要这药,也尽可能通过与莫先生通信告知,我定然会竭尽所能供应药材。”
她收了大胡子果断交易的金子,看着自己的首笔收入十分高兴。
那不只是金子,还是她未来成为自由自在的希望,女人啊,在这世道一直没有什么出路,像叶氏那样必须嫁男人傍身的实在太多了。
许氏正是她最不想成为的那一类人。
这个女人正因王员外的警告而烦恼,跟林秀才莫名凑到一块儿,却也拿不出什么法子改变局势。
“我听说你是白宁镇第一聪明人,要是连眼下的状况都搞不定的话,我看你林秀才也是徒有虚名罢了。”
她只能扭住林秀才,想要这个男人赶紧搅乱这趟浑水,“我也不知道老爷明明对叶氏唾手可得,为何还不放过我。”
这话并不准确,她怎么也想不到和林秀才走近后,王员外就已经开始不信任二人,毕竟他对两人的品行了如指掌。
坐在王家府宅表面看没什么动静的他,甚至跟管家说:“林秀才永远不是王家的忠诚的狗,他只是个投机取巧的人罢了。”
十分不解的管家,给老狐狸倒茶问:“咱家那生意场上的事,林秀才知道的不是七分也有六,他会不会背叛老爷?”
白宁镇所谓最聪明的人,默默为王员外做暗地里的生意也不短,若真是把王家的事都说出去的话,的确是个大事。
只见王员外不紧不慢接过了茶,他浅喝了几口,放下茶杯回答道:“我实在想不到他能背叛我的理由,林俊生可做不了第二个莫知闻。”
这话不知是夸奖了莫先生,还是讽刺了林秀才,总之在王员外的心里,如今竟然对宵一身边的人会高看一眼。
王家府宅,前厅。
回来的许氏探着头往前厅看去,一个十分周正帅气的男子站在那里,不是别人,正是宵一大哥白凛。
他还是跑来了。
“白四姑娘家的大哥?”
见无人接待,许氏走过去跟他聊几句,才知道人来是问王员外身体如何,她才想起老狐狸被砸碰瓷来着。
“严重得很哩!他又有相思病,郎中说非白大郎家的母亲嫁来王府,几乎是无药可救无医可治。”
这时候还不忘替王员外圆谎,许氏不做王家的妾室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只听白凛不禁笑出声来,他抬头看着这个穿道袍的女人:“许真人修的到底是什么道,你这六根不净尽管凡尘事,对得起九天神仙吗?”
他话说得令许氏无地自容,明知自己的道姑身份是为生存的虚名,却总这事来羞辱自己就忍不住恼羞成怒。
许氏怒了:
“别以为你军中有职就可以侮辱人,你跟你娘你妹妹都是一路货色,什么都没有却高高在上……真把自己当京城来的少爷了是吧。”
这是她这辈子对男人说过最桀骜的话,然而却也是早听说白凛是个不打女人的正义凛然之人,才敢反击。
欺他善良。
“我何曾侮辱你一个妇人?”白凛实在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只是看你与我母亲年纪相仿,却与王员外不清不楚而好奇问了句。”
白老大其实是怜悯孤苦无依的女人的,只因为他看着许氏,就担心母亲和宵一若无人照料,被人随意欺辱之后的结局。
自己只是个军中大老粗,终究是不能长久保护在她们身边。
“不清不楚。”
本还在为要成为王家的妾而烦恼不已的许氏,突然有心接受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