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只听一声清脆的耳光——王员外打在了自己脸上,他把手放下来看着掌心的蚊子,“春来还没几天,开始长这些不要命的小东西了。”
吓坏的许氏本就有些害怕,这下竟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老狐狸的这巴掌还不如打在她脸上的好,毕竟那样还能让许氏心安些,毕竟是她曾经亲口承认要做王员外的妾。
“你什么跟一个穷账房对上眼的。”
说完这话,王员外自顾自摇了摇头,哪儿能是两情相悦啊,分明是许氏看上人家,把自己当榜下捉婿的公主了。
男人,还能让许氏随便挑的话,当年他也不会亲自去官府花了钱捞人,不然这时候许氏已经不知在谁的军帐中。
许氏却看得出王员外表情里带着的蔑视,她在无数个男人的眼睛里见过,唯独那拒绝她的莫先生眼里没有。
或许这就是她赌一把的原因。
“我只是看到了老爷对叶氏的深情,自不量力做个妾,然后老死宅中,多凄凉。”
她竟突然聪明了起来,顺着老狐狸的毛捋,然后告诉他自己是为了成全他和叶氏,“她的女儿刚烈倔强,母亲怎么可能容得下另一个女人。”
许氏又说,自己若取得了莫先生的心,也算是彻底断了叶氏的念头。
“你的意思是,叶氏先勾引了莫知闻?”
虽然不知王员外是怎么想到这个的,但许氏并不在意,她只要老狐狸听了信了,那自己就能逃离王家做妾的命运。
正当她沾沾自喜的时候,心思并不输她的王员外,再追问道:“我怎么从没看出来,你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不要荣华富贵的?”
那没办法,许氏只是还算拎得清,她知道王员外没把自己当成心爱之人。
一个替身,还是一个玩具,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许氏确信老狐狸对叶氏与旁人不同。
“我那年在镇头遇到衣衫褴褛的你,看到你的眼睛里是干净的,是澄澈的,如今还真是不一样了。”
王员外说起他和许氏的初遇,那年道姑被徐知府抛下,她一路流亡到了小镇,两人远远的对了一眼,老狐狸就把她接回家了。
男人看着她有几分像嫁给了林秀才的叶氏,女人看着他很有钱的样子。
果然,后来王员外花了三千两,把她从官府充妓的名单中划掉,从此两人就成了不可告人的一对。
眼下虽是王员外先有意娶妻叶氏,但他却不能容忍许氏选择一个穷书生:“你凭什么觉得我在你身上花了钱,做好事放你嫁人去?”
他终于露出真面目:“我从不做亏钱的生意。”
只见并不像叶氏那样有原则的女人,跪不住便直接摊扶在软榻旁边,又惊又喜:“那也就是说,老爷看我起码值三千两?”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值钱。
她也从未想到,王员外富裕到三千两在其眼中不算之前。
她笑,王员外也笑。
两人之间的气氛,意外地奇怪又和谐。
……
“我得去把他的驴脑子抠出来当球踢!”
夜里,白凛越想越气,老狐狸竟然打起自己母亲的主意,要让他成功了的话,自己以后岂不是认贼作父。
闻声赶来的宵一和沈公子,他俩将白老大拦在了院子里,然后商量对策。
“我在想这老东西是怎么突然过来的,之前不是一直跟宵一斗得热火朝天?”沈南亭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就宴会那样,他就认输了吗。”
还是宵一思虑片刻,她想到了林秀才。
最近这家伙总是出现在一些关键而不重要的节点,就好像游离事情的看客,以宵一对他的了解,这狐假虎威之人应该是和王员外有分歧了吧。
是啊。
怎么说,林秀才当年也是真心追求叶氏,他能签下合离书,那可是王员外在其中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