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咯咯咯!”
只听沈南亭突然笑得停不下来,宛若一只大公鸡似的,在她旁边疯狂颤抖,以至于树干开始摇晃。
她坐在那里,已经开始深觉不妙……
“唉哎,你别笑了!”
话刚落,树枝突然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咵嚓”一声断了去,她于是直接就坠了下去,“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正当宵一以为自己要么是落地,要么是沈公子英雄救美,又要用那种深情的眼光看着自己时——她望着树上还站着的沈南亭,奇怪极了。
哎?
似乎自己没有直接落地,原来是砸中了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而是坐着无挡轿撵匆匆赶来的王员外。
“老爷!”
管家吓得不行,让人围过去看看怎么一回事,宵一赶紧爬起来站一边,跟树上的沈公子又对视一眼。
他俩心领神会地笑了。
这京城来的少爷,蔫坏蔫坏的。
……
竹林小院。
王员外摁着他的腰,坐在院中石桌上,看着对头眉目紧皱的叶氏,嗷嗷叫疼:“看在宵一是我认作干女儿的份儿上,我便不计较了!”
但是。
眉头还没来得及舒展的叶氏,紧接着就听到管家把话茬接了过去:“老爷听说莫先生已经很久不回府中领差事,叶夫人你可知道原因?”
看起来,多像是老狐狸来问先生的。
可是莫知闻根本不值得他亲自来一趟,毕竟账房什么的随时可以找个替代,再不济同是秀才的林俊生可以暂用。
一旁站着,刚才砸中了王员外的宵一,赶紧打住多事的管家:
“莫先生是莫先生,大老远过来干嘛问我娘,再说他为什么不去王家了,你们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她总是很勇地将王家人噎住,就算是王员外来了也得吃瘪。
只听老狐狸突然又“嗷嗷”两声,再不接那自己挑起来的话题,只装成一只受伤的小狼,对着叶氏装可怜:
“我这把老腰啊,要不是命大,就要被我这干女儿直接砸去阴曹地府了。我说叶妹妹,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呐!”
酸不拉唧的一声“妹妹”,差点没倒了宵一的满口白牙,她呼了口气探头问道:“王老爷这是要我家出什么赔偿?”
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什么都拿不出来的小穷光蛋,哥哥有军中积攒的体己,林秀才有还钱,再不济未婚夫还可以借……
若真是把人砸了有个什么,应该可以赔偿的。
“我现在哪敢问你们要什么赔偿啊!”王员外又捂了捂脸,可怜兮兮地说着,“我这一生,孤家寡人走到今天,不过是任人欺负罢了。”
他还任人欺负。
宵一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
看着过来就是要碰瓷的老狐狸,白凛站在母亲身后,看他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些小计俩,冷冷地笑一声:
“王员外,要索赔就开口,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毕竟这一家子跟老狐狸可不一样,害人性命还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这事做不出来的,他们只想赶紧打发了王员外,把他逐出小院。
到这般情景之下,老东西还真就看着叶氏开了口:“既然宵一都是我的干女儿了,索性叶妹妹你跟我一家,我们再也不争斗,做一家人好不好……”
话还没完,他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被谁给了一大逼抖。
“你个老东西,想把我弄去嫁给你傻儿子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趁火打劫对我娘有企图,没完没了是不是!”
若不是沈公子当场控制住暴躁的未婚妻,宵一说不定要把人打到真需要赔偿医药费的程度,这回换少女“嗷嗷”叫个不停了。
买鱼回来的莫先生,正好在这时候回来,他看着院子里的情况不明所以,进来之后赶紧问情况。
“这,这是怎么了?”